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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幾路人馬從寺前鎮派出所出發直奔各自的目的地。周啟貴和周民有了昨天的經驗,今天熟門熟路地就去了城東新區區政府的企業改革辦,拿到了當年城東煤礦廠改革的基本資料,在裡面找到了一份當年煤礦工人的詳細名單,在1998的工人名單中沈濤和向陽的名字赫然在列。兩人直接下樓,拿著這份名單又直奔城東煤礦廠所在的派出所,一一對照著名單拿到了當年這份名單上工人的聯絡方式和家庭住址。在派出所的協助下,用了兩個多小時才勉強聯絡上了七個人,這七個人有三個人仍舊住在城東新區,不過是馬上要拆遷的區域,另外四人分散在其他區,周啟貴和周民都覺得不錯了,畢竟十七年過去了,好多事兒都淹沒在浩淼歲月中,無跡可尋了。
兩人打算先去見一見城東新區的這三個人,值得慶幸的是這三個人都在同一住處,極有可能彼此現在都還保持著聯絡,為了節約時間,周啟貴決定把三個人統一叫到第一個人的家裡,一起詢問。第一個人自稱老趙,已經七十多歲了,居住在一片七層樓高的磚混式結構的老房子裡,經歷過風雨的侵蝕整棟樓已經顯得無比的衰朽,斑駁發黑髮黴的牆體上用紅油漆圈出一個大大的「拆」字,彷彿那些歲月都被這一個字給一筆抹去。
兩人進了屋,老趙耳朵上還夾著一支煙,樂呵呵地招呼著兩人,房子就在一樓,屋內低矮破舊,日光好像在這裡拐了個彎去了別處,顯得屋內昏暗不明,由於常年極少見到陽光,客廳的牆角根都長滿了發黑髮綠的青苔,屋裡總有股若有若無的黴味。
周啟貴遞給老趙一支煙,老趙咧嘴笑著,露出一口老菸民特有的黃牙,說道:「你們是來問向陽的事兒吧?」
周啟貴點頭:「是,我們昨天在這附近問到了幾個當年是冉家壩村的老人,提到向陽之前是因為井下滲水事故意外身亡,他身亡後廠裡是不是發了一筆撫卹金,我們就是想問問這事兒,您還記得哪些就說哪些,不用太拘束。」
老趙猶豫了還是把煙給點燃了,心滿意足地大吸了一口,才說道:「向陽其實不該死的,當年本來就不是他的班,後來是因為有人和他換了班,他才替別人下的井,結果也是他倒黴,這一次就遇上了井下滲水事故把命給丟了。」
第37章 原來
周啟貴問道:「為什麼這麼說,當年向陽替下的井?」
老趙渾濁的眼眸透出一絲的遺憾,但很快就被無奈所取代了,他沉沉地嘆了口氣,滿滿回憶道:「沈濤。這小子我們都很煩他,他是個跛子,還坐過牢,沒人願意搭理他,煤礦廠裡本來就安排他和那些女人一起在井上面撿煤渣,可他嫌棄工資低了,就給廠組打包票說自己可以負責自己的安全,就想多掙點錢,向陽看他也是可憐,就起了多幫幫他的心思,一來二網的,兩人關係就好了起來,乾乾脆直接就在一個班裡了,我那時候也和向陽、沈濤分在一個班,那小子一張嘴巴溜得很,但是幹事兒老是偷奸耍滑,我們的都看得真真兒的,但就向陽就是個實心眼兒的人,他要是覺得誰好,那心裡就會一直這樣認為。」
「我還記得那天是8月11日」,老趙手指夾著那根煙,目光落向那筆直向上的煙霧,彷彿是想要透過那煙霧看著誰:「那一個月特別的熱,每天早上起來上礦就感覺自個兒好像是被放進了大蒸籠裡,但是那天出奇的悶熱,我一早上起來就感覺喘不上氣兒,本來不想下井的,但又捨不得那好幾百塊錢,便還是下井去了。我們下井後,十點多鐘的時候山城市開始全市普降暴雨,煤礦廠在十點二十分給井下下達了停產撤人的指令,要求井下所有人員撤出地面。我們就全部撤上去了,就是因為這個事兒把王濤給嚇著了,他不想再下井但又捨不得一天的工錢,便想到了向陽,拖工友把正在家裡補覺的向陽叫了過來,說是麻煩替他剩下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