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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起了風,毛婉還在院子裡就著搖搖欲墜的燭火在縫補衣裳,小羊在一旁握著,一雙眼睛瞧著面前縫縫補補的她。
燭火忽明忽滅,搖搖欲墜,毛婉用手護著快要熄了的蠟燭,安博仁從裡間出來,將一件衣服披在毛婉的身上。
毛婉用牙將手中的針線咬斷,將針線在自己的手指上纏了幾圈放進了籮筐裡,抬頭瞧著他。
他這幾日也不知道在房間裡鼓搗什麼,一回來就鑽進房裡,每每到吃飯才能見到他人。
“去睡吧,夜裡冷。”
安博仁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
“無事,我睡不著,我陪陪它。”
毛婉探手摸了摸趴在地上的小羊的頭,抬頭對著安博仁說道。
“明日還要早起去學堂教書,你早些睡吧。”
毛婉將補好的衣服放在桌上,手捋了兩下,將上面的褶子捋平,站起身來摟著他的脖子。
安博仁知道她有些怕,當時他將她從安辛樹家帶出來的時候,她也是這樣摟著他的脖子,他能感覺到,她的手在抖。
他知道,毛婉一直知道,殘害小羊的是誰。
“不是你的錯。”
安博仁抱著她的腰,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
“安辛樹與小羊的積怨已經許久了,就算你不出門,他也會找機會來殺了小羊的。”
安博仁拍了拍她,安撫了她幾句,他太瞭解毛婉了,平日裡她總是樂呵呵的,但實際上她活的脆弱又敏感,生怕自己哪些地方做的不好惹人生厭。
他蹲下身,小羊抬起身子,兩條前腿扒在安博仁的膝蓋上,咩咩了兩聲。
“別鬧,你的傷口還沒有好。”
安博仁將它的兩條前腿抬起,輕手輕腳的放在了地上,小羊的兩隻耳朵轟拉下來,呼呼了兩聲又躺下了。
“小羊,來的,不是安辛樹一個人吧。就算你失了一隻角,靠他的那點三腳貓功夫還傷不到你。”安博仁出聲問道。
“咩。”小羊出聲。
“讓我猜猜有誰。”安博仁沉思著,掰著指頭數數。“若是我說對了,你就叫一聲。”
“村東頭的二賴子。”
“咩。”
“他身體強壯康健的叔父兄弟應該全來了。”安博仁掰著指頭數了數。“四個。”
“咩。”
安博仁又掰著指頭數出來了幾個,竟全讓他猜到了,一個不落,為了將小羊傷到這般模樣,他們那邊竟足足出動了十二個人。
“好,太好了。”安博仁咬牙切齒的說道。“從明日開始,我一個個與他們算賬。”
毛婉這才知道安博仁每日在房裡鼓搗些什麼,安博仁寫了一個單子,上面列出了這些人的家庭情況以及他們的缺點。
安博仁將這張單子捏的皺巴巴的,毛婉將臉貼在他的脊背上。
他也很難過的吧,毛婉想,畢竟是他養了許多年的羊。
“這不是很好嗎?”
姜蕪聽了許久,下意識的出聲問了一句,卻又突然間反應過來,安博仁雖然是皇上欽點的狀元,但進了山裡,他就只是一個單槍匹馬的教書先生。
縱然他有完整的計劃,胳膊卻仍然擰不過大腿。
即便毛婉已經將小羊保護的密不透風了,但她也是人,總有走神亦或是出門的時候。
每每到她出門,回來的時候看到的都是遍體鱗傷的小羊,她變得越來越偏執,精神也時時刻刻都處在崩潰的邊緣。
安博仁每日白天要教課,回來雖然都有熱飯與收拾的整整齊齊的衣服,可他在毛婉的眼睛裡,再也看不到自己了。
他也愈發的難過起來,兩個人日日一個比一個哀怨,整個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