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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蕪愣了愣,拍了他一下。
“說什麼呢?”
她眨了眨眼睛。
“是真的很感謝你這一路上都陪著我。”
“我是個很喜歡將所有事情都計劃好的人,但後來我慢慢發現,許多事情好像並不是像我想的那般按部就班的執行著,你在愧疚的同時,我也很內疚,內疚著將你捲入到這般事情中來。”
“你的路已經就很難走了,還要陪我走我的路,真的已經很感謝了。”
蕭煢突然有些恍惚,她沒變,還是那個她,對全世界都小心翼翼卻又客氣的她。
“走吧。”
姜蕪又扯出了她學了許久的假笑。
“如果不喜歡,在我面前可以不用笑。”
蕭煢笑了笑,他覺得他與姜蕪之間不需要這麼多客套的東西,姜蕪不需要為了應付他或讓他覺得舒服而去做一些讓他討厭的事情。
二人越往前走,越能感受到在山下時那股若有若無的妖氣,姜蕪跟蕭煢商量好了,將這黑龍氣封印起來,帶去山下交給永康帝,讓永康帝親手斬殺。
他們也只能做到這樣了,姜蕪不是完整的龍九子,蕭煢不是真正的先皇后輩,他們都無法將這假龍氣真正的消滅在這人世間。
二人在山上艱難前行時,永康帝還在路上顛顛的晃著。
永康帝許久不曾出宮過了,自從坐上那個位置後,他再也無法自由自在隨心所欲了。
王仲跟個老媽子一樣,操心這操心那,生怕永康帝磕了碰了。
路走到一半的時候,永康帝覺得有些無聊,瞧著外面的大好河山,不禁有些感慨。
王仲則不知在想什麼,呆呆的瞧著馬車箱壁的一角。
“朕對他都已經沒什麼印象了。”
永康帝突然出聲道,王仲知道他說的是那位埋在安樂村的先皇。
“但從史官的記錄中,他無惡不作,罪不可赦。”
“朕一直希望做個明君,可他就像是朕血脈中的一個汙點,因為他,沒人相信朕能身上有仁賢明德的性格。”
他“啪”的一聲合上書,嚇得王仲一個哆嗦。
永康帝卻笑了,還伸了個懶腰,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無聊,看把你嚇得,就知道你們沒人敢聽朕說這些,禁忌的話題那都是你們認為的,朕可從來沒有說不能談論什麼,比如他,又比如,端妃。”
王仲聽到端妃的名號,汗一下就流了下來。
他永遠記得端妃死時悽慘的模樣,雖不似戰爭的流血漂櫓,卻也著實讓他做了幾天噩夢。
端妃是吊死的,歷來吊死之人無論生前收拾的有多齊整,吊死時的模樣都是慘不忍睹的,面色青紫,雙眼暴凸,舌頭也吊在外面。
沒有人記得端妃生前傾國傾城的模樣了,記得的只有她吊死時的模樣。
王仲不敢搭話,整個人瑟瑟發抖,永康帝瞧見他這副模樣,也沒有為難他,又繼續開啟了正在讀的書。
也不知道小七有沒有找出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也沒有對蕭煢有任何擔心的感覺在,只希望快些將事情處理掉,快些回去,處理他不在時朝堂之上留下的爛攤子。
永康帝放下手中翻了幾頁的書,斜靠在馬車裡的軟墊上,懶懶的打著瞌睡。
他已經許久不在春日的大好日光中打過瞌睡了。
馬車在柔柔的日光與風中在林子中慢慢前行著,他們挑的都是平地,雖然速度慢了些,但好在不顛也不折磨人。
待到永康帝到達安樂村的時候,已然是第二日的下午了,安辛樹帶著一行人跪在村口,恭恭敬敬的給永康帝見禮。
安博仁也去了,與毛婉跪在一眾人之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