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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敲門了,所幸門終於開啟,露出後面那張神情懨懨的臉,我想,若換做以前,眼前的少年早該吐槽起來,可現在卻只是看我一眼,而後一聲不吭地從我旁邊走過。
他身上穿著我新買的一套深藍睡衣,贅餘不多,但總覺得不太合身,有一種沙漠被拘在泉眼裡的違和感,看來,明天還是得買套合身的。
鄧尕澤旺躺上沙發,濕漉漉的頭髮野蠻地糊在他白慘慘的,稚氣未褪的臉上,他似乎不打算打理,一種任由時間帶走的樣子。
他千里迢迢而來,卻被陳列這麼對待,換是別人,早報警了,更何況我清楚記得,鄧尕澤旺很厭惡同性戀。現在這種情況,沒嫌惡我到摔門而出怕也是看在吉羌澤仁的面上。
我想著,又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頓陳列:這麼小的孩子,他怎麼能忍心傷害的?
「濕著頭髮睡覺容易頭疼。」我拿來吹風機,放在他眼前問,「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他的視線在我手上聚攏,但依舊不說話。
見他不答應也不反對,就當他預設了,我邊給他吹著頭髮邊搜尋話題,試圖開啟我們之間的話匣子。
「澤仁說你們大學離得不遠,那還挺好的,彼此能有個照應。」
「有沒有想吃的,想玩的,或者想去的地方,我們明天一起去?」
「你什麼時候開學,你在這邊多玩一陣子,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成寧,好不好?」
鄧尕澤旺不答,只是突然撥出一口長長的氣,繼而坐起身拿過我手裡的吹風機,說出了自來到公寓後的第一句話。
「難怪吉羌哥那麼喜歡你。」
我被這無厘頭的一句話整得愣了兩秒,「啊?」
他在我眼裡還是個孩子,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坦然地談感情生活,但他願意回應已經讓我心頭的石頭輕了不少,不管什麼,願意說出來就是個好開始。
他沒有多做解釋,我也就沒有追問,只是把雲南白藥放他旁邊,說:「等會兒把這個藥,在所有不舒服的地方上都塗一遍,會好一點,夠不到的地方就喊我。」
鄧尕澤旺淡淡掃了眼藥膏,繼而自顧自地說:「網上的影片我都看了,那些人的評論我也看了。」
我其實怕他突然接一句「有病」,不過,有病也認了。
誰讓他是澤仁弟弟,又誰讓陳列欠他呢,一方面我是替吉羌澤仁保護他,另一方面,也算是在為陳列贖罪吧。
其實,我很想替陳列對他說一聲對不起,但現在似乎不提他最好。
「你不用太關注那些。」我有些慚愧自己成了網路上的過街老鼠,而沒有在後輩眼裡樹立起一個好形象。
「你們挺厲害的。」隔了半晌,鄧尕澤旺才總結出這麼一句。
我笑說:「厲害的是澤仁。」
從來都是他。
睡前,我給鄧尕澤旺測體溫,還好沒發燒。
他幾大口就瀟灑悶完我煮的清粥,嘴角扯著一絲笑,似乎在勉強自己從陰霾中走出來,他轉頭看向我,好奇問:「你和吉羌哥誰先追的誰啊,不對,一看就是他先追的你,應該問—你們誰先喜歡上的誰?」
我張了張口,一時答不出來,「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可能是我吧。」
畢竟算是我先招惹他的。
鄧尕澤旺不贊同地搖頭,說:「我覺得多半是吉羌哥。」
「可能也是他吧,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睡覺,明天帶你去玩。」我說著起身要走,鄧尕澤旺卻突然坐起身。
他抬著下巴,眼睛卻盯地上,臉憋得發紅,雙唇抿了好一會兒才支支吾吾地說:「謝謝你,嫂子……不對,哥,哥夫?草,到底該怎麼叫。」
看著他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