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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安……我不知道你,」盛霜序頓了頓,決定如實說出自己的想法,「直到遇見你後,我才隱約察覺出我那通電話打出的後果——你後來過得很不好,是嗎?」
他們之前的交流太少了,沈承安難得願意聽盛霜序講話,他們需要一個像現在這樣的時機,好好地談一談。
「我真的很抱歉,當時的我很害怕,」
聽了這樣的話,沈承安的臉色很不好,但盛霜序得說下去,他的手指因為輸液而冰涼,他把手放在了沈承安肩膀上。
「對不起,我害怕你會和韶清一樣,我不能每天都看著你,又和你說不上話,就只能叫你的家長去……」
沈承安沒有挪開他的手。
沈承安靜靜地看著傷感的盛霜序,盛霜序的手在抖。
盛霜序說:「這都是我的錯。」
「老師,你沒必要在我面前這副模樣,」沈承安的目光要把盛霜序穿透,他並不願意因為這幾句懊悔就敞開自己的心扉,「我們只是合約關係,我付錢給你,你聽我的話。」
盛霜序:……
盛霜序知道自己一廂情願的疏解失敗了。
沈承安說得確實沒錯,他們只是合約上的關係,是盛霜序自願落到這個地步的,他需要錢。
在錢面前談感情,是如此的虛偽。
他們對視了很久,盛霜序在沈承安碧綠的眼睛裡看到了沮喪著的、垂著眼睛的自己。
沈承安的眼睛很漂亮,就像祖母綠寶石一樣晶瑩。
或許是喝了酒,現在的沈承安沒有往日那樣陰晴不定。
沈承安說:「我媽媽是個很頑固的保守派天主教徒,你要小心些。」
盛霜序啞然:「那今天……」
沈承安不打算解釋,他也沒必要和盛霜序解釋:「她想來見你,就來了。」
「還不錯,比我想像得要好些。」
盛霜序的病應該是好了一點的,他輸了這麼久的液,可他的肺腑卻在這時候扭成了一團。
盛霜序說:「你……你什麼都知道嗎?你知道她今天要來?」
沈承安沒說話。
盛霜序漂亮的鼻尖泛起了紅暈,他眨了眨眼睛,眼睛就沒能對上焦。
「她要我監視你,我沒有同意,」盛霜序說不出的難過,他想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可是他不能,「我沒有同意,因為我是你的老師,我不會去監視自己的學生。」
「沒關係的,我現在明白了你不在乎這些,我可以接受,」盛霜序不指望沈承安能說出什麼話來,他吸了吸鼻子,就像是對自己說,「不過我以後也不會同意的,因為我是你的老師。」
盛霜序別過臉倉皇地抹了抹臉,他不想讓沈承安看到自己這副模樣,從而嘲笑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難過,他活到這麼大,受過的委屈遠比這點事要大得多。
他只是期望太高,總幻想著沈承安本性並不壞,他們總能和解——他不該對眼前的人抱有任何希冀罷了。
「已經八年了,盛霜序,你早就不是我的老師了。」沈承安看著他哭泣的老師,心中沒來由地嘆了口氣。
「好好活著,別死了,今天允許你睡在床上。」
第21章 印象
桑切斯家族擁有巨大的家族企業的同時,也是世代宗教家族。不過主沒有保佑祂虔誠的信徒,到瑪利亞這一支時,就已變得人丁稀薄。
沈承安的外祖父與外祖母是商業聯姻,二人恪守一夫一妻到老,他們只有一兒一女兩個孩子,沈承安的舅舅,也就是瑪利亞的弟弟亞歷克斯,桑切斯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在幼年就死於疾病。
年輕時的瑪利亞意識到自己出生於一個極端保守的父權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