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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與聞似乎還想說點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把手放到方雨頭上,摸摸他的頭。
方雨與他四目相對,陸與聞回以複雜的注視,在那一刻,他彷彿感覺到他和方雨的人生無形中打了個結,結是死的,意味著從此他再也放不下方雨。
看不得方雨受苦,會情不自禁為他打抱不平。
既然如此,索性以後去哪都帶著方雨,只要方雨願意。如果方雨想天南地北的闖,那就在自己房間裡給他留一個窩,供他棲息和依靠。
決定好以後,陸與聞冷不防問道:「你飯量應該不大?我看你每餐吃的不多,還有你到底要不要當我弟弟,你再好好考慮考慮。」
方雨皺皺鼻子,再次態度嚴明地拒絕了他:「我不要!」
這一整天拍戲,方晴都在旁邊圍觀,他跟幾個攝像和燈光師混得很熟,沒人嫌他礙手礙腳,甚至主動告訴他站在哪能看得更清楚。
沒有戲的時候,方雨也在一旁看著,陸與聞投入到拍攝中,他變成了董乾。
此時董乾撥通母親的號碼,他緊緊攥著手機,語無倫次地對電話裡的人說:「外婆暈倒了,送去了衛生所,大夫說有可能是腦梗,要馬上下山治,衛生所沒這條件,需要車和司機送外婆下山。」
衛生所走廊上空無一人,董乾背靠牆壁站立,後背僵硬,聽完電話那頭的回覆,原本挺直的肩膀慢慢塌了下來。
電話那頭是個陌生的男聲,說話的語氣很沖,告訴他母親正在生孩子,讓他不要打攪,別整得像個沒斷奶的孩子一樣,以後母親不止是他一人的母親。
董乾佝僂著背,他的眼神空洞無物,對著電話機械地重複:「我需要車和司機,救護車開過來至少要三小時,外婆等不了那麼久,大夫說要在四小時內送外婆到醫院。」
「自己想辦法解決!你媽正難產!」
猛然傳來的吼聲猶如一記耳光扇在他臉上,腦袋裡嗡嗡響,董乾呆呆地說了一句:「你們不怕遭報應嗎?」
電話裡一片死寂,董乾才發現原來電話已經結束通話。
鏡頭逐漸拉遠,昏暗的走廊上,董乾孤零零地站著,地面連半個影子也沒有。
這一場戲拍了三條,原來的劇本里,衛生所裡有向晴出場的戲份,後來編劇和導演一致同意刪了這場戲。起初方雨不明白,直到他拿到向晴新加的戲份,在那兩天拍攝中,他慢慢領悟了編劇和導演的用意。
董乾和向晴於彼此而言是無足輕重的存在,他們不是拯救對方於水深火熱中的那個人,所以在這樣的場合下,向晴沒有出場的必要。
編劇老師曾對他說,這不是愛情故事,這是董乾一個人的成長史,從頭到尾向晴都只是過客。也許向晴在某些方面是董乾的啟蒙,但一輩子太長,誰會記得年少時第一次心動的物件。
心動尚且無足掛齒,更遑論身體上的衝動。
方雨仍記得聽完編劇的話時內心的震盪和難過,他想是他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他把自己的角色當成了故事中心,總想著有始有終,偏偏忘了他是最微賤的螻蟻,命運會在半途把他拋下。
他會和所有不知去向的塵土一樣,隱匿進命運的道途裡。
方晴走到他身邊,忽然說道:「拍戲挺好玩的,哥,我也想試試,你把我介紹給導演和製片人唄。」
方雨很是詫異,「你想拍戲?」
「對啊,四臺攝像機對著我一個人,還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多好啊。」方晴笑道,「再說了,我倆長得一樣,導演能選中你,當然也會看上我,哥哥你說對嗎?」
方雨試圖勸說:「拍戲很辛苦,沒有看上去那麼光鮮。」
「哥,你別說笑了,拍戲當大明星,多好的事,好事總不能你一個人獨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