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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阮儀儼然像靈魂出竅：「我吃不了。」

於哲：「怎麼了嗎。」

沈阮儀是當真懵了：「我不知道。」

於哲：「……」

剛賺了一大筆積分，他也不好說跑路就跑路，把鏡頭對往小柴的房間，讓大夥兒看看狗，而他私下壓低聲音地哄：「是不是最近陪我直播太累了？」

沈阮儀凝視著他搖頭。

於哲：「那怎麼了嗎？」

近墨者黑，他現在說話也有點夾夾的，比溫柔更致命，自己還沒發現哪裡不對勁。

沈阮儀雙手捧在眼前，低喃了一句話，並沒有讓於哲聽清。

等於哲湊近聽到的是一聲：「你真的好可愛了。」

「……」

於哲聽得又燥又熱。

他哪還直播得下去，假裝自己沒聽清，心想直播間肯定也聽不到，匆匆下播，掠過一眼遊戲區1的積分仍是有些心頭餘震。

這些天都是小圓在陪著他。

小圓也很辛苦。

於哲這番想法一說出口，讓沈阮儀徹底回神，更回味無窮，捋一把男孩的頭髮，紫發褪成了幾近赤黑，那麼鮮艷明亮的年紀，像太陽一樣散發出光照。

「那我們去吃宵夜。」

沈阮儀打破所有常規的行為，破天荒地說，「……想去你學校附近。」

他們沒開轟鳴惹眼的跑車。

於哲叫了計程車，捎上小狗，出發港城大學的創業區，晚十點的校園豐富多彩，到處都是年輕學生的身影。

「我不記得以前的學生生活了。」

沈阮儀是感慨的，跟在於哲身側，模糊的過去有了具象化，「當時是在國外唸的，但其實……」

於哲順著話問：「更想留在港城？」

沈阮儀點頭：「對，不過沒人尊重我的選擇，我也沒有選擇的權利。」

創業園如城市的網紅街道，由貨櫃分開的門鋪組成，學生們是店長，也是氛圍小組，青春氣息濃鬱，中央大片的舞臺有樂隊表演，唱著孫燕姿的「我愛上讓我奮不顧身的一個人」。

於哲側頭看他，這個讓他感到真實又虛無的網戀物件，想起他們頭一回對話，正是自己坐在貨櫃二樓的鞦韆上。

如今故地重遊。

寒冷的晚風拂過青年的發梢，於哲探出手指，為他別往而後，情不自禁靠過去：「那你大學過得開心嗎？」

沈阮儀微怔。

從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一時間無法回答，半邊身子靠往那攔著他下墜的護欄：「記不太清了。」

「我看出來不開心了。」

「……」

沈阮儀猛地垂下眼。

他翻開手機，看下播後的粉絲反饋，魚丸帳號的漲粉速度堪比坐上火箭，再漫無目的地翻留言，全都是誇主播年紀小但很沉穩有魅力的話。

忽然。椒膛鏄懟睹跏鄭嚟

於哲伸出手覆蓋住螢幕，氣息拂來耳廓：「是不是跟我待在一起，能讓你潛意識在彌補當時的遺憾？」

沈阮儀撥出霧氣：「算是吧。」

「我跟你相處也很愉快。」

於哲微微俯身，主動抱了他一下，「還是說，你今晚有什麼別的話想對我說？」

沈阮儀牽著狗繩，指尖一緊，幾乎當場就要將他倆的身份宣之於口。

就在這悄然之間。

輕盈的雪屑從空中飄落而下，罕見不已，天地成了純白一片，彷彿再往下覆蓋，會藏住心中最不見天日的汙穢。

沈阮儀隱約間聽到一聲車輪摩擦地板的聲響。

狹長眸子下的瞳孔驟縮。

頭皮發麻。

緊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