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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三張嘴想要說話,但終歸沒有說出口,而是化做了一聲無奈地嘆息;牛二說的沒錯,他們可以同情辛夷,卻不能再幫著她,他們是江家的護衛,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將江家安危擺在第一位。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悶起來,兔四本想說幾句活躍一下氣氛,結果只有他一個人在那裡唱獨角戲,牛二他們並不接話,討了個沒趣的他只能訕訕地閉上了嘴巴,三人就這麼幹巴巴地站在那裡,一聲不吭,好不容易熬到天快亮,牛二與虎三熟練地拆掉那架一人高的弓弩,裝回包袱中,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阿力一覺睡醒,隨意洗漱了一下後,拿起掃帚打著哈欠來到前院掃地,正好看到牛二他們在院中說話,只是……一夜不見,怎麼變成三個人了?
阿力又仔細數了一下,確定是三個,其中一個瞧著有些像教書先生,難不成是長公子新請來的西席?可府裡並沒有要啟蒙讀書的小公子啊?還有,那人右手怎麼戴著一個又粗又黑的手鐲,隱約還有黃色的花紋。
正當阿力胡思亂想的時候,牛二也瞧見了阿力,招手示意他過去,阿力有些不樂意,但又不敢拒絕,小步跑著過去,討好地道:“牛爺有什麼吩咐?”
“告訴姑娘一聲,我們去見長公子了,晚些回來。”
“好咧。”一聽是這麼簡單的事情,阿力立刻答應,隨即好奇地看向兔四,正要詢問,無意中看清他套在手腕上的東西,嚇得他連連後退,恰好後面有一塊小兒手掌大小的石頭,他一腳踩在石頭上面,頓時失了重心,跌倒在地上,盯著兔四手腕的雙眼充滿了恐懼,那哪是什麼鐲子,分明是一條蛇,蛇頭昂在那裡,不時吞吐猩紅的蛇信。
“小傢伙莫怪,我這蛇兒極乖,不會胡亂咬人。”兔四一邊說著一邊要來扶阿力,結果把阿力嚇得更甚,手腳並用地往後爬,看那表情都快哭出來了,尤其是看到兔四腳上也纏了一條蛇,真的要哭了。
牛二攔住兔四,大掌一扯,生生把阿力從地上提了起來,看那輕鬆的表情,就跟提一個布娃娃一樣,面不紅氣不喘,“這位是兔四爺,你叫他……”
“四爺。”兔四打斷牛四的話,笑眯眯地道:“別叫錯了,否則四爺可是要生氣的。”隨著他這話,手上的蛇“嘶嘶”吐了吐蛇信,彷彿是在警告。
阿力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頭作答,直至他們走得不見身影后,方才渾身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淌,這都是些什麼怪胎啊,一個比一個古怪……
江行遠剛剛起身,正在洗漱,看到兔四也跟著一併進來,臉上掠過一絲詫異,在揮退下人後,他對兔四道:“不是說要過兩日嗎,怎麼今日就到了?”
兔四將昨夜的事情仔細說了一遍,包括流沙火與汗血寶馬的事情,隨即正色道:“我與二位哥哥商議過,這件事已經牽扯到了京城,後面還不知會有什麼樣的麻煩,江家不宜再插手,還請長公子早做決斷。”
江行遠擰眉不語,牛二知道,這是一種無聲的拒絕,遂道:“敵人極可能是朝堂權貴,且這還僅僅是咱們知道的,背後不知還隱藏了多少;江家雖有些名望,但始終是商賈人家,若與朝廷權貴對抗,必定會吃大虧,長公子聰敏過人,當明白其中道理。”
江行遠一言不發地盯著瓷罐中徐徐冒著熱氣的白粥,面容被煙霧所隱,令人看不真切,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開口道:“我答應過辛夫人,會護辛夷一世安寧,不可食言。”
“長公子!”牛二焦灼地喚著,江行過這話等於是要一條道走到黑,為辛夷一人與留雁樓背後的勢力做對,這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屬下明白長公子愛護辛姑娘之心,但……”
“但什麼?”江行遠抬眼,那雙一向溫和的雙眸染上了一絲寒意,“二叔是想讓我眼睜睜看著辛夷被人殺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