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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明蹲下身,照片裡那雙眼睛炯炯有神,像是在和他說,「師傅你來啦。」
「兄弟,我來晚了」,他輕聲低語,聳了聳鼻子。
他沉默許久沒再說話,蹲到腿麻便改坐在他墓碑一旁的臺階上。
這裡可真安靜啊,安靜到可以把過往的事情再細細回想一遍,安靜到能聽見內心最深處的聲音。
「咱們那案子年初徹底破了。300 件犀牛角,500 千克,兩億多港幣。「說著還比了個手勢,「算是重新整理這些年破獲的走私犀牛角數量記錄了。多虧了你,沒有你在越南打下的基礎,我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取得他們的信任,摸清他們的走私線路。」
儘管過去十年裡,超過 50 個國家和地區與犀牛角販賣路線有關,中國香港依舊是供應鏈上不可或缺的關鍵一環。而沈微明他們過去近三年裡主要調查緝捕的是一個運作成熟分工明確的走私犀牛角組織。
他當緝私警以來,小規模的犀牛角走私案也處理了不少,但被捕的多是蝦兵蟹將:地方性的小規模收購和轉運者,又稱為「跑者」;或是全國性的收購者,相比「跑者」而言在組織上更專業一些;卻始終沒能觸及到位於供應鏈頂端的犯罪分子。像這起規模如此龐大,牽扯好幾個國家和地區,且最後一把將終端銷售頭目一網打盡的還是頭一例。
海關那邊最早獲得的原始情報相當模糊和隱晦。情報裡的李文建是浙江人,早年來香港打工,外界眼裡的他是個出色的商人,還任過香港某個葡萄牙商會的會長。情報說三日後會有一艘捕魚船抵達香港海域,上面滿載著犀牛角,而貨主就是李文建。
上局不敢輕視,連夜召開緊急會議,沈微明他們隊負責協調部署入港船隻的突擊檢查。無奈突擊行動一無所獲,搜遍船身只找到冷凍的海鮮,並沒發現所謂的犀牛角。而兩日之後,李文建的銀行帳號裡多出數筆巨額進帳,說明的確有交易的存在。
犀牛角一旦進入到流通市場,轉手速度很快;加上分段交貨,人貨分離;基本上不會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而根據情報裡捕魚船的線路指示,船曾經在越南中轉。越南,作為最常涉及犀牛角販賣的國家之一,充斥著大量的終端買家和組織頭目。就如線人常笑稱的那般,如果你知道該找誰談,就會發現越南有很多犀牛角。
上局是在這個時候動了派人去越南摸清走私線路的念頭的。若李文建的「貨主」身份做實,依據他帳戶的巨額進帳,那將會是一批數量龐大的犀牛角貿易。而如果能就勢牽引出供應鏈上的一連串相關人等:賣家,經紀人,運輸者,貨幣兌換者和買家;就能一次性將他們一鍋端乾淨。
沈微明當仁不讓,卻被小謝截胡自告奮勇去隊長辦公室自薦。他的理由非常的「現實」,他想立功,想升職加薪給爸媽換個大房子。
沈微明試圖勸服他,跟他分析可能存在的風險。小謝拍著胸脯一臉自信說他保證出色完成任務。他果然沒讓大家失望,在越南適應的很快。人又機靈,加上線人的線索,很快就摸清點門道來。
沈微明到現在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讓小謝引來殺身之禍。他是小謝唯一的聯絡人,小謝的身份資訊也是無一錯漏,加上他是新人,被認出身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再加上他明面上扮演的是買家的角色,按道理說風險並不算大。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回過身,凝視小謝的眼睛,「到底問題出在哪?你能告訴我麼?」
得知小謝出事後的那幾日,他夜不能寐,就算好不容易入睡後,鋪天蓋地的夢魘也會壓的他不能呼吸。小謝父母來隊裡領遺物的時候,他躲到隊長的辦公室門口,手緊緊攥著把手,卻沒有擰動的勇氣。
他沒有辦法將那些狗屁作用都沒有的安慰話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