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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法醫,簡沉本就是自作主張無視命令跟來的,這事回去還得照章處罰。
接下來,是警察們出動的時候,西河路綠樹巷,這將是北橋分局,或者說霍無歸最接近真相的一次。
簡沉愣了一下,倦怠的精神讓他面板感知變得有些遲鈍,慢慢眨了眨眼才問:「霍隊,你的手好像有點冷?」
「……」霍無歸尚在震驚自己剛剛究竟做了什麼,聽簡沉這麼一說,立刻順坡下驢,輕聲道,「沒事,被手電筒冰到了。」
金屬器物在地下室冰冷的地面上躺了一陣,握起來確實略有些冰冷。
「注意安全。」簡沉是真的累到了,連平日裡故作疏離和善的表情都蕩然無存,顯得有幾分不如平日那麼真切熱情。
但霍無歸很清楚,比起那個看起來真摯善良的簡沉,此刻這個面無表情、眼神恍惚的傢伙,才是簡沉剖開偽裝後,最真切的樣子。
「我先帶你上去。」說罷,他一隻手穿過簡沉腿彎,另一隻手墊著對方蝴蝶骨,避開傷處,輕輕鬆鬆站起了身,「別動。」
霍無歸從地下室出來的時候,剛剛在隔壁幾棟樓搜查無果的杜曉天和劉彥昌都已經在大廳集合了,弄丟了簡沉的楊儉也滿臉踟躕地蹲在門口,毅然等死,趙襄正繪聲繪色地給幾個人描述剛剛的場景。
「我發誓!霍隊就是抱著簡法醫!我沒騙人,騙人我明天就被霍隊開除,這輩子轉不了正!」
小女警摸著良心、指天發誓,被幾個死活不信的大男人氣得直跺腳。
杜曉天用一臉關心的表情看了看趙襄:「小趙,我知道這地方它是發生過那麼幾起極為慘烈的兇殺案,可能是有那麼一些不對勁,要不我把上次簡沉教我的嚴華經再教給你一下?」
「你聽好了啊,哥只說一次,知業如幻,業報如像,諸行如化;因緣生法,悉皆如響;菩薩諸行,一切如影。我昔所造諸惡業,皆由無始貪瞋痴。從身語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懺悔」杜曉天哼哼唧唧,像模像樣地唱了幾句。
「我都說了是真的,不是見鬼了!不是我幻想的!」趙襄一邊據理力爭,一邊偷瞄杜曉天,還是忍不住問,「這裡發生過什麼啊?死了很多人?」
她今年二十一,十七年前才四歲,確實是什麼都不知道。
杜曉天見她上了鉤,心滿意足地開始說起故事:「二十多年前,海滄地界上有個走私犯罪組織叫馬戲團,專門在國境線上搞些文物倒賣的勾當。」
「他們的老大叫魔術師,可能是報應不爽吧,魔術師的妻子因為難產去世了,妻子去世後,他就建了這個福利院,表面上看,是彌補對妻子的遺憾,收留撫養因故喪父喪母的孤兒。」
「實際上呢?」趙襄被他越說越起勁的表情震住了,迫不及待追問。
「實際上,他在那個地下室裡,殺害了數對前來諮詢領養孩子的夫妻,所以時不時就有人說,看見幽魂從地下室裡走了出來,後來這片越來越多居民為此搬走,才逐漸沒了人氣。」
杜曉天說著朝地下室怒了努嘴:「你看——」
霍無歸就是這個時候從地下室走了上來。
楊儉蹲在地上,決意赴死,主動請罪:「霍隊,都是我的錯,沒看好簡法醫,把簡法醫弄丟——丟丟丟丟了?!」
北橋分局刑偵隊所有外勤人員的注視下,霍無歸手裡抱著半昏睡狀態的簡沉,大步朝門外走去,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等回局裡跟你算帳,現在準備出發。趙襄,一會你不用去了,開車把簡沉送回去。」
現場安靜了片刻。
幾秒後,趙襄盯著昏昏沉沉的簡沉,眼神無聲吶喊,聲音竭盡全力保持最正常平靜的狀態,表情得意地環視眾人:「我——說——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