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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的風吹著他的臉,讓他的鼻頭都開始漸漸變紅。在他反覆舔了舔發澀的嘴唇後,對方才終於接了——
「餵?」略顯嘈雜還有人勸酒的背景音裡,邢熠的聲音聽起來又輕又澀,而這聲音光是響在聽筒裡,都能讓蕭存的胸腔開始發堵。
「你在哪兒?!」他平靜了二十年的人生大約從來沒這麼急過:「邢熠——」
——畢竟,哪怕是在幾年前上單大佬紅塵要和他結束網戀時,他也只是平靜地回復了對方幾句簡單的話。
雖然後來,他仍是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晾了自己整整一晚上。
那時候,他的還自帶全世界都很憂鬱的中二氣息,叫做灰燼。
與這個一脈相承的是,他在rank裡一貫是冰冷的獨行俠作風,只記錄野怪和對面關鍵技能的重新整理時間,必要的時候扣個1贊同隊友的戰術,再無其他交流。
只有紅塵,因為一次在rank裡配合失敗後噴他噴了三十分鐘得不到他的任何回應,就開始惱羞成怒徹底盯上他,每次高分局裡遇到他都要打字招惹他。
只不過後來,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紅塵就不再噴他了,而是開始千方百計地逗他說話:看看,緣分啊兄弟,咱倆簡直就是天生的情侶名,你理我一下唄。
蕭存還是不理他,紅塵便在每次碰上他的時候在隊伍頻道里自稱兩人是情侶關係。
對此蕭存總是冷冷回過去:我根本不認識你。
可是紅塵卻說:老公別賭氣嘛,吵架而已,怎麼連我好友都刪了?今晚冰塊加口/球,把我加回來可以嗎?求求你了tt……實在不行你不戴/套就是了,我沒事的。
蕭存明知對方肯定在螢幕面前笑得賊開心就像個流氓,但他也只能無奈,後來兩人便真的加上了好友——雖然,更多的是為了開一把父子局lo。
蕭存至今記得那是在一個寒冷的大年夜,自己不想跟父母看春晚才連上了遊戲。最終紅塵雖輕鬆贏下lo,然而卻是他讓的。
對方自然也馬上看出來,於是便問他為什麼讓著,還顯得興高采烈地調笑說哎唷灰燼大神大年夜也有空來陪我玩遊戲,是不是愛上我了捨不得打我啊,我有點慌。
蕭存敲打鍵盤的手指頓了頓,回答:是因為如果我贏了你,你又不知道要纏著我到什麼時候。很煩。
他以為紅塵又要調戲他跟他長篇大論了,但是頻道里紅塵卻什麼也沒回,而是直接下線了。
蕭存心裡咯噔一下,卻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後來連續幾天,總是在遊戲裡泡著的紅塵都沒上線,弄得蕭存竟然覺得有點著急。當他看著本來就稀少的好友列表裡那個名字始終灰著時,心裡不禁像被掏空了一塊地方。等那個名字再一次亮起來,蕭存便急得馬上點開對話,頭一次主動發去了訊息:……對不起,是我不好。以後都會對你好的,不要難過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道歉,就像他不知道後來他們為什麼就真的在一起了。
也明明是紅塵這般整天纏著他,粘得他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自己的性取向,讓他十幾年來只對數學和遊戲感興趣的人生好像有了一點新的期待——但是最後,卻也是對方無情提出分手,還發表了一通「我要開始打職業了,全身心投入所以不談戀愛了怕分心」的熱血宣言,讓他無從辯駁。
這場年少且無疾而終只顧雙排的網戀兼初戀裡,紅塵最終只給他留下了幾句調侃: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其實我好像也不一定是真喜歡男人,好玩倒是真的好玩,我打職業去了,孩子你拿掉吧,再見~
那時十六歲的蕭存想,如果這個在懵懂年齡裡掰彎自己、卻不負責任撒手就跑的死基佬此刻在自己面前的話,自己一定要狠狠壓住他,然後綁住他的手腕塞了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