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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跡以為那就是好了,他甚至沒有多想,恢復得這麼快的背後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他只是欣喜於重新收穫了一個快樂又可愛的弟弟。
現在,他才知道,恢復迅速的背後是一道道隱藏起來的傷疤,這些陳年爛痾只是沒有鮮血淋漓地疼痛了,但不代表它就不在了。相反,這些傷疤根深蒂固地長在了祁風的心上,被他隱藏,被他「遺忘」。
在這件事情上,祁跡實在錯的太多。
祁風最後哭累了就這麼趴在祁跡肩上就這麼睡著了,祁跡小心翼翼地將孩子抱起來,一路抱回他的房間將祁風放在床上,給他蓋好被子。
都睡著了,鼻頭和眼眶還是紅紅的,祁跡看著祁風又可憐又好笑,又給他輕輕擦了擦眼角,這才站起身來。
回身走過祁風的書桌前,他看到了一本攤開的畫冊,裡面都是祁風隨手的素描。
祁跡沒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前後翻了翻,可這一翻,他有些驚訝地楞在了原地。
這不是最近的畫冊,看上去已經很有年頭了,紙張都有些泛黃。
祁跡翻到最開始,年份到了2013年,祁跡推算了一下那年祁風也才五歲,出現在畫面上的果然就是一些簡簡單單的塗鴉,手法和技巧都很生疏,但勉勉強強也能看出畫的是一個大孩子牽著一個小孩子,祁風畫的這兩個孩子是誰,不言而喻。
後來隨著年紀逐漸長大,祁風的畫技也在突飛猛進,他像是有天賦似的,明明沒有老師傳授,自己就開始琢磨構圖、線條、陰影,這時候比小時候的火柴人已經有很大的進步了。
後來祁跡從南淮的書店裡買了很多素描書給祁風寄過去,於是祁風就著這些書開始自學素描。也是從這個時候起,祁風開始畫祁跡。
祁風除了最小的時候見過祁跡,之後那麼多年直到出車禍被祁跡領回家前,其實一直都沒有見過祁跡的樣子。祁跡從來沒有給他們寄過照片,於是祁風就只能靠想像力、祁跡在電話裡的聲音以及父母的口述來描繪祁跡的模樣。
於是這一刻站在祁風書桌前的祁跡,看到了無數個不同的自己,在祁風心裡的自己。
但儘管樣貌各不相同,但每一張的祁跡都是開朗的、熱烈的、美好的。
那是祁風心裡的祁跡,是他最親最愛的哥哥。
那一刻祁跡無法說清楚自己是什麼感受,那種被人放在心尖溫熱的感覺很奇妙,明明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但卻能將一顆心坦誠地給予對方。
像他對祁風,也像祁風對他。
出房門的時候,祁跡最後望了一眼已經熟睡的祁風,替他關了燈,帶上了門。
洗完澡躺倒在自己床上的時候,已經快接近十二點了。
祁跡今晚情緒波動,感慨良多,這種時候,他就很想時與安。
想聽一聽他的聲音,也想問一問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是真的很難熬。
果然想到什麼來什麼,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來,祁跡低頭一看,「親親大寶貝」在螢幕上跳動,他笑了,接起電話。
「時醫生還沒睡呢?」
「嗯,你呢?怎麼也沒睡?」時與安的聲音在深夜裡,像靜靜流淌的水,能讓人心情平靜。
「這個點我的夜生活才開始呢。」祁跡貧嘴。
「哦?你晚上的夜生活是什麼安排?」時與安順著祁跡的話頭笑道。
「我的安排就是跟親親大寶貝敞開心扉,深度交流。」
時與安如今臉皮也厚了,根本不在意親親大寶貝的稱呼。
「你想和我深度交流什麼?」時與安著重強調了深度交流幾個字。
「哇時醫生,你在開黃腔嗎?」祁跡樂了。
「我只是順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