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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澤楠遞過來一個塑膠袋,裡面是今天的藥:&ldo;我在藥盒上標記了怎麼吃,待會睡前吃一次。&rdo;
邊泊寒&ldo;哦&rdo;一聲,接過來,強裝鎮定地沒話找話:&ldo;回去,小朋友們都開學了,我想給他們放部電影,《放牛班的春天》,你覺得怎麼樣?&rdo;
周澤楠回他:&ldo;挺不錯的。&rdo;
&ldo;那我到時候去弄放映機和幕布。&rdo;
周澤楠不再避諱,說:&ldo;你到時候問問老石,我記得以前村裡會定期在學校院子裡放電影,搞不好東西都在。&rdo;
邊泊寒說:&ldo;好。&rdo;
周澤楠叮囑他:&ldo;待會洗澡小心點,別碰到水,不然傷口容易發炎,好得慢。&rdo;
邊泊寒點頭,下軍令狀:&ldo;我抬著手洗,絕對碰不到。&rdo;
&ldo;嗯,那我過去啦。&rdo;
邊泊寒想再接著說點什麼,又實在找不到話講,他悻悻然道:&ldo;那,早點休息。&rdo;
周澤楠點頭:&ldo;進去吧。&rdo;
邊泊寒說:&ldo;你過去我就關門。&rdo;
周澤楠笑笑,走過去了,在周澤楠要開啟門的那一刻,邊泊寒踏出來,叫住了周澤楠。
周澤楠站定了,手握在門把上,回頭看他。
邊泊寒心一橫:&ldo;那個……我洗頭不方便,你能不能幫我洗個頭?&rdo;
他們兩個人站在酒店的走廊上,視線平直地透過光線交匯,邊泊寒緊張地用大拇指掐著掌心,平視著周澤楠。
他看見周澤楠的眉眼往上,很淺很淺地笑了笑:&ldo;好。&rdo;
邊泊寒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回去,他望著周澤楠,心窩口暖融融的,跟著笑起來。
賓館衛生間內,周澤楠除錯好水的溫度,喊邊泊寒:&ldo;過來吧。&rdo;
他倆個子高,窩在洗手檯的水池前不方便,只能用花灑衝著洗。周澤楠拿著花灑,示意邊泊寒:&ldo;蹲著,頭朝下,我給你沖水。&rdo;
他拿毛巾圍在邊泊寒的脖頸處,怕弄濕他的衣領。
邊泊寒第一次以這種姿勢被人洗頭,他順從地低著頭,周澤楠從後開始沖水,花灑放得低。
周澤楠用手揉搓著邊泊寒的頭髮,輕輕柔柔的,一邊攔著因重力流向邊泊寒耳朵的水。
邊泊寒因為怕水弄到眼睛不舒服,閉著眼,視覺上的短暫關閉開啟了觸覺和聽覺的靈敏。
他在水流聲裡感知到周澤楠的手觸碰著他的頭髮,穿過水流,從髮絲中穿插過去,水徐徐地把邊泊寒的頭髮全部浸濕。
周澤楠停了水,把邊泊寒的頭髮歸為一束,擠出一部分水分。他用手抹了一把邊泊寒的臉,使他的眼睛得以睜開。
邊泊寒偏著頭,從潮濕的頭髮裡看向周澤楠。
周澤楠看他一頭一臉的水,白嫩的臉上帶著熱出來的微微的紅,浴室裡都是蒸騰的水汽,霧濛濛的。
邊泊寒的眉眼精緻,平日裡帶著幾分高冷和輕狂,此刻蒙了水汽,睫毛撲閃,顯得天真而驕矜,像是不知世事的小孩。
周澤楠擼狗一樣擼了一把他的頭髮。
邊泊寒調皮地甩甩頭,把水甩在了周澤楠身上,周澤楠閉著眼笑著躲開。
邊泊寒惡作劇得逞般地壞笑,衾著得意在眉尾,神采奕奕地說:&ldo;讓你薅我頭髮。&rdo;
周澤楠拿過花灑,舉起來對著邊泊寒,無聲地威脅道,你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