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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已經停在了永言間門小院的門口,夏黎桐依舊毫無察覺,孟西嶺也不捨得叫醒她,索性坐在車上陪她。
車中開著暖氣,溫度適宜,但夏黎桐睡得似乎一點也不安穩,修長的雙眉一直緊緊地蹙著,往日裡白皙潔淨的眉宇間門已經擰成了一個「川」字,面部肌肉也是緊繃著的,兩片紅唇更是抿成了一條線,像是正在經歷一場恐怖的夢魘。
這是孟西嶺是第二次觀察她睡覺,看得他也不禁蹙起了眉頭,奇怪又擔憂。
人在睡眠時的戒備感最低,會盡數暴露自己的內心狀態。她無法安然入睡,顯然是因為內心太過不安,造成了她的緊張和焦慮。
孟西嶺又垂下了眼眸,看了看她的手。
果然,也是緊緊攥著的。
她整個人都是緊繃著的,像是一根拉扯到了極致的琴絃,隨時可能崩斷。
其實他能察覺到,她的心裡藏著許多事情,或許正是因為這些事情,才造成了她性格上的乖張和內心的不安感。他很想去安撫她,去幫助她,卻又束手無策,因為他走不進去她的內心。她不允許。
她的心門緊閉,不僅把自己鎖了進去,還不允許任何人進入、陪伴。
為什麼會這樣呢?那個每天跟在他身後、天真活潑地喊他「大哥哥」的小女孩,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孟西嶺抿了抿唇,伸出右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緩緩地用拇指摩挲著她的手背,試圖用這種方式向睡夢中的她去傳遞自己的關心,去安撫她的情緒。過不多時,夏黎桐緊攥著的手逐漸放鬆了下來,緩緩張開,但也只是放鬆了很短的時間門,孟西嶺才剛牽住她的手指,她的手卻又迅速地攥緊了,把他的手牢牢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孟西嶺驚訝地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眉頭蹙得更緊了,緊閉著的眼部肌肉不斷抽搐著,滿面皆是痛苦,像是不斷在深海中掙扎的溺水者。
她又夢到了小棠。
她經常會夢到小棠,夢中的地點有時是在孤兒院;有時會在那座名為「金瀾櫚」的高檔會所;有時是在跨河大橋上。
而這次一次夢到小棠的地點,卻是在她自殺的那座衛生間門裡——眼前出現了一扇虛掩著的黑色木門,夏黎桐伸出手,推開了那扇門。
小棠赤-身裸-體地躺在衛生間門內的白瓷地板上,右手中拿著一把沾了血的蝴蝶-刀,左手手腕處被割開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汨汨血液不斷的從刀口流出,幾乎將整間門衛生間門的地板全部染紅了。
但她的眼睛卻沒有閉上,直勾勾地盯著站在門口的夏黎桐,還對她說了聲:「你來啦?」
夏黎桐怔了怔,回了句:「是啊,我來了。」小棠的那雙眼睛像是有魔力,吸引著她走進了衛生間門,吸引著她躺在了鋪滿了血的地板上,躺在了她身邊。
小棠把臉轉了過來,無聲地與身側的她對視著,漆黑的瞳孔中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靈動和光彩,僅剩下了一潭死寂。
望著小棠的這雙眼睛,夏黎桐終於想起來了,小棠已經死了,死了好多年了,她們再也回不到那棵海棠樹下了……她的眼窩猛然一酸,剎那間門淚流滿面,嗚咽著跟小棠道歉:「對不起,小棠,對不起、對不起……」
三年前的那個夏夜,她不該去跨河大橋;不該救下那個叫李昭楠的女孩;不該自以為是擅作主張地潛入那個吃人的會所……結果是她救了李昭楠那個白眼狼,卻把小棠害死了。
她當初就應該讓李昭楠直接從橋上跳下去!讓她去死!
「對不起、對不起……」她悔恨、自責,痛不欲生,哭得渾身抽搐。然而小棠的目光中卻沒有泛起一絲波瀾,無動於衷地看著她,漠然地抬起右手,把蝴蝶-刀遞給了她。
「這裡很冷,我很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