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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說話,恐怕是還討厭著我呢。這樣,我以茶代酒,向你陪個不是,行不行?」
孟覺朝椅背上一靠,微笑地看著羅宋宋,他對她有信心,今天能夠獨立應付這個莽撞而又誠懇的孫玦;羅宋宋放下茶壺,搓了搓潮濕的指尖。
「這不是茶,是茅根薏仁水。格陵近海,濕氣重,春末夏初的時候多喝點茅根薏仁水,對下火有好處。」
「你果然還是老樣子。」孫玦不自覺地摸摸臉上幾顆頑固的暗瘡,「這麼雲淡風輕的。給我一句話嘛。」
「你剛才動筷前,將每道菜都拍照留念。尤其這一道『金陵一對好鴛鴦』,你還專門請廚師過來,詢問原料和做法,仔仔細細地記下來。」
「是啊,我要開餐館,當然要收集資料。」
「一個這麼疼老婆的人,不會壞到哪裡去。」羅宋宋淡淡地說,「我又怎麼會一直記恨你。」
孫玦頓覺十分暢快,一疊聲叫服務員拿啤酒。孟覺沒開車,所以推不過,只好陪他喝了兩杯。
孫玦沒喝兩杯就已經醺醺然了:「這時候怎麼能不喝酒!喝點酒不是更有男人味麼!羅宋宋,你說是不是?你說孟覺是不是太清秀了,就是少點男人味!」
羅宋宋一怔的同時臉也紅透,只好含糊地說了句少喝點,就借上廁所遁了。飯後孫玦秉著以搶著付帳為榮,以白吃白喝為恥的精神,把帳單付了。
「你們一定要到馬裡蘭來玩。我帶你們去爬華盛頓紀念碑。八百多級臺階啊,我硬是把胡小瑜給背上去了!你們放心,我沒有醉,我只是很高興,真的,能再次遇到你們。孟覺,明天見。」
於是兩人送孫玦上計程車後,就在伯牙路上慢慢踱著,等孟家司機來接孟覺。
兩個人,四隻手,這樣隨著身體晃蕩可惜了,貿貿然去牽又冒犯了,於是隻好都揣在口袋裡。
這是他們第二次壓馬路,有一種無法言明的甜蜜。
經過骨德咖啡廳的時候,羅宋宋說:「剛才沒有告訴你,我找到工作了。在這家咖啡廳裡彈琴。」
孟覺著實替她高興,但是又不免擔心:「你的手受得了麼。」
羅宋宋點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從家裡搬出來之後,手已經好了很多。」
孟覺忍了又忍,才把「讓大爺看看你的小手」這句話給嚥下去;他感覺這樣做確實挺登徒的。
「看來新居的風水很好,旺事業,利健康。」
又經過一家寵物店,靠街的櫥窗做成透明的多寶格式樣,有一格里放著一隻淺籃,淺籃裡兩隻花白相間的小狗互搭膊頭,舌頭在對方臉上舔來舔去的,十分親熱。
羅宋宋本來就很喜歡小狗,這一看簡直都邁不開步子了;孟覺站在她旁邊。
「下次有空,我們去姬水看ary吧。」
「嗯。」
櫥窗上映出他們倆的樣子,孟覺依舊是那麼的眉清目秀,唇紅齒白,而羅宋宋看著自己光光的額頭,和亂七八糟束在一起的頭髮,幽幽地嘆一口氣。
「師母說,我梳點劉海會好看些,你覺得呢?」
羅宋宋一說完就後悔得恨不得咬舌自盡——這句話簡直是有點女流氓調戲純情少年的意思了;而孟覺顯然是被這個問題駭住,眼神都不知道往哪裡擺了。
「我……我不知道。我沒有看過你留劉海的樣子。」
只不過是平平淡淡一句話,只因為彼此心中有鬼,便有些惴惴不安了,深怕多說多錯。雖不說話,但也挽不住時間飛逝,克萊斯勒準時在雲階彤庭邊上等著孟覺呢。
孟覺對羅宋宋說了再見,可是羅宋宋沒有走的意思,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羞澀模樣。
夜幕滋生出多少誤會!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