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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嫌土嗎?」
「我就喜歡土的。」
林州行笑了笑:「那就唱首歌給你聽。」
為了學這首粵語歌,林州行打電話問了林舒琴,糾正了一下發音,忍受了兩天外公的冷嘲熱諷。
「叫他往東非要往西,自細就畀佢學,唔肯學,為咗追女仔就肯,不如生嚿叉燒從小就讓他學,不肯學,為了追女孩子就肯,(養他)不如養塊叉燒!!」
在低吟的絃音中,林州行唱完了整首歌,抱著吉他等著,吉他也是臨時學的,和絃簡單又生澀,這種要展示這種自己並不擅長的時刻,他會有一種安靜的坦然感,可以被任意評判似的,也並不期待評價,但是鄧清喜歡,當然喜歡,她靠了過來。
「說到粵語啊,我也會一句。」鄧清趴在林州行的肩頭,蹩腳地咬著舌頭,氣音吹得人癢癢的,小小聲說,「吶,阿 lia,我好鍾意你。」
林州行放下吉他,空出懷抱摟著人,讓所有人離開,讓所有燈熄滅,只有燭光閃動,而他懷抱著月亮。
好像一株纏繞的藤,明明是他抱著她,鄧清卻覺得林州行好似在小心翼翼地攀附,把上身的重心一點一點慢慢地轉移到她身上,下巴抵在肩窩,帶著依戀口吻,好像很需要肯定和反饋似的。
「還滿意嗎?主角小姐。」
「滿意!」
「嗯。」
林州行很輕的笑了一聲,像小動物一樣蹭了蹭。
鄧清捧著他的臉吻了下去。
當新鮮感幾近過去的第一個學期結束前,大學生們還有一道天劫要渡,那就是期末考試周。
如果說理工生要高數,社科生要背書,那麼檔案這種文理兼收的神奇專業,就是又要高數,又要背書。
圖書館人滿為患,自習室根本搶不到座位,四個人只好在寢室挑燈夜讀,組成了學習互助小組。
鄧清教大家高數,二姐負責整理專業課知識點,劉薇買飯,老大幫助大家背書。
誰曾想一個人離開了高三,還會在半夜打著手電學習,鄧清有時候想起高中班主任關於自由大學的「謊言」,都想感嘆人生果然不是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因為總有一個坎兒接著下一個坎兒。
按說金融系的課表更滿專業課更多,但林州行還是抽出了很多時間來找她,只是鄧清往往拒絕,改成打電話,林州行說,鄧小姐,你最近真的很難約。
鄧清老實講了高數考試的事情,這幾門課的考期都臨近,其他三個人都很怕掛科,而她自己粗心大意,不擅長背書,也要下很多苦功。
林州行想了想說,我可以幫你。
幫我教她們?
嗯。
好,我問問她們願不願意。
打完電話,鄧清推門進了寢室,老大很驚訝:「就回來啦?」
「不然呢。」
「你們倆真是我見過的聊電話最短的情侶。」
鄧清哈哈笑道:「那一般人多久。」
老大指了指整晚空蕩的二號床位。
鄧清說:「林州行講話比較短。」
林州行很少會說完全沒意義的句子,通常定義下的「甜言蜜語」更是很少很少,情侶之間講電話會聊什麼?
都已經每天都分享生活了,都已經時常見面了,為什麼還能那麼長呢?
鄧清聽到有好幾次二姐偷偷摸摸壓低音量,說「我也超級超級超級想你」。
她想像不到林州行說「我超級超級想你」的樣子,硬要他講的話講他也一定會講,大概就還是那種冷冷淡淡的捧讀語氣,想到就想笑出聲。
鄧清認真地想,要林州行發自肺腑地去講這種甜膩的廢話,大概只有他死掉之前或者自己死掉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