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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尤瑕沒再說什麼,以往最多吃兩個包子的人,三個包子都吃的乾淨,遆景滿意地幫他扔塑膠袋。
尤潔再醒來,已經是中午,經歷一場大手術,臉色蒼黃,飯水還不能進,嘴唇乾澀,尤瑕偶爾拿棉簽幫她潤唇。
尤潔醒來後,一直都很平靜,好像除了臉色蒼白,這場手術,傷害最大的不過是身體。
鄒高翰拉著她的手,微紅著眼眶,附在她耳邊輕輕說了許久的話,才給尤瑕騰開空間。
「和你姐聊會。」他拍著尤瑕交代,起身離開。
遆景捏了捏尤瑕手心,也跟著出去。
尤瑕起身坐到她床邊。
尤潔乾澀的面龐白的像一張紙,看到他,眼神才生動了幾分,輕輕扯著嘴角,手指微動。
尤瑕立馬握住她的手,攏在手心,指尖忍不住顫抖。
尤潔說話斷斷續續,問他學習,還故意調侃剛才帥氣的男孩子是誰。
若是不這樣的對話是在時不時冒出的疼痛抽氣聲中發生,提醒著疼痛之處有個小生命已經剝離,似乎這就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姐弟閒聊。
才幾句話,尤潔已經累的額頭出汗,嘴唇乾澀。
尤瑕拿了棉簽,再次浸濕尤潔的唇,說:「姐,我這次考得不錯,在學校過得也很好,你別說話,歇會。」
尤潔配合著點點頭,終於停下,目光仍逡巡在尤瑕身上。
尤瑕安靜地沾唇。
「弟弟。」尤潔喊他。
「嗯?」尤瑕手顫了一下,又繼續點水。
尤潔抱歉的苦笑:「對不起,沒能讓你做個舅舅。」
尤瑕的動作頓住,佝僂腰,緩了緩才把碗放平到桌上。
他搖頭,「原來她叫米粒啊,我是她舅舅,卻不願意喊她一次,她一定是不喜歡我這個舅舅。」
「傻弟弟,他怎麼會不喜歡你,每次你來她都很激動,我感覺得到。」
說完,尤潔眼淚唰的落下,哭會扯到傷口,尤潔甚至不敢用力,她只怕傷了身體,再也和米粒無緣。
在丈夫面前,尤潔不敢落淚,因為他知道那個男人比她的痛只多不少。
在弟弟面前,她再忍不住脆弱。
從小走到大,弟弟知道米粒對她,對他們意味著什麼。
尤潔和他在一個不完整又扭曲的家長大,渴望親情相依為命,現在她有了自己孕育的小生命,她想好好珍惜培養一個正常家庭長大的孩子,可是還是錯過了。
尤瑕俯身抱住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嘴唇一片苦澀,只是輕拍著她。
姐,那樣的環境我們都走過來了,以後一定也可以。
米粒會回來的。
「她睡了。」尤瑕從病房出來,對鄒高翰說:「好好照顧她。」
「自然。」鄒高翰錯開他快步回房。
遆景走過來,看到他下眼瞼的暗沉紅意,心扯了一下。
「走。」尤瑕面無表情,說這個字的時候甚至還透著森冷,尤瑕抬眸看他,「我好想把一個人的墳挖了。」
他發現,只是澆漆,太輕了。
尤瑕目光沒太聚焦,透過遆景落在別處,話也說的輕飄飄,但是遆景就是覺得他不是在開玩笑。
遆景拇指摸摸他眼窩,乾的,才指向身後,「挖墳犯不犯法我不清楚,潑漆你可以。」
遆景錯身。
尤瑕看過去,他身後,兩桶油漆擺在走廊。
南嶺,荒草淒淒,亂墳雜叢。
偶爾有烏鴉從遠處枯樹上飛來,落在尤瑕和遆景身後走過的墓碑上,發出三兩聲不詳的鳴叫,讓這個本就沒什麼人的荒草地更透幾分陰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