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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把卡牌地圖挪到二樓中廳的窗邊,開啟窗戶,可以看到岸邊散步的行人。從來沒人陪沈清洛玩過這麼久桌遊,同一姿勢保持過久,她脖子泛酸,手掌撫在頸後側,閉了閉眼。
「還想來一局嗎?」陸策問。
沈清洛搖頭。
更闌人靜,世間萬物沉入冥想狀態,她看向窗外,對面小樓的屋脊和飛簷,鍍了層冷清的銀光。是個明朗溫煦的夜晚。
後知後覺有些忐忑,讓陸策陪太久,他會不會無聊?
陸策低眉,把卡牌收在木盒裡,他的動作很利落,分類、歸置、疊放,絕不拖泥帶水。也不知怎的,沈清洛想小小補償他一下。
「陸策,要不要看月亮和星星啊?」她有秘密基地。
然後陸策被帶到下午的懸梯前。
沈清洛鬼鬼祟祟看了眼奶奶的臥室,小聲指揮陸策,「我們先爬上去。」
陸策跟在她後面,爬上閣樓。閣樓是個三角結構,他個子高,只能彎腰前行。
閣樓盡頭有一扇窗,沈清洛熟門熟路開啟黃銅鎖,不忘轉身提醒陸策,「出去的時候小心點哦,別發出聲。」
沈清洛所說的好地方,是個屋頂小平臺,身後就是屋簷斜坡,可以坐上面看夜空。
「小時候城市燈光沒那麼多,夏天的夜晚爬上屋頂,我還看到過流星。」沈清洛同他相鄰而坐。
「你爺爺奶奶不知道吧。」陸策笑了,「阿順很皮。」
「這裡很安全的。」沈清洛繫上外套釦子,「就是有點冷,屋頂風大。」
陸策想要脫外套。他手放在拉鏈上,被沈清洛連忙按住,「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把衣服給我。」
陸策就鬆了手。
月光錚亮,星星就變得疏淡,沈清洛問陸策,「你會覺得無聊嗎?」
陸策轉過臉,很直白,「我來蘇州只是為了看你,有你陪就不無聊。」
沈清洛語塞,乾巴巴地說,「那就好。」
「那天,我是說周澤杭生日宴那天,」陸策打破安靜的氛圍,「我在樓道口聽見了你和應朗的對話。」
沈清洛回憶了一下,應朗告白,她拒絕,挺簡單一事兒,陸策提這幹嘛?
「你每次都這樣拒絕人嗎?直接說『不喜歡』。」
沈清洛搞不懂他要說哪出,便闡述自己觀點,「我覺得說清楚對雙方都好,這種事含含糊糊,容易留下聯想餘地。」
陸策忽然笑了,「是麼。」
沈清洛直覺不妙,她說冷,要不進屋吧,被陸策拽住一隻手臂不讓走。
「沈清洛,你總是愛跑。」
這罪名大了,什麼叫總愛跑。沈清洛想辯駁兩句,就聽陸策幽幽道,「你拒絕我表白那次,沒說不喜歡我,只說我們不合適。」
沈清洛:
「你認為,我們哪裡不合適?」陸策直勾勾看她,目光帶點逼迫的意味,好像她今天不說清楚,這事就沒完。
沈清洛被他看得發毛,「我準備報明市的大學,而你肯定在北城,相隔兩地」
後面的話無需說清楚,陸策也懂了。
「北城到明市,飛機兩小時,高鐵四五個小時,週末通勤完全能接受,」陸策似乎在心裡提前組織過一輪說辭,「我不差錢,對我來說這點距離不算問題。」
一般人說「我不差錢」,都挺欠扁,但陸策的模樣,讓人討厭不起來。
「也不止這個原因,我們才認識一年不到,」沈清洛語速放緩,「彼此不夠瞭解,其實我有很多你沒發現的缺點,比如我經常想很多」
她喃喃細數自己認為的缺點。
斑斕夜空,幾片烏雲飄過,遮住了懸在頭頂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