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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屋後斯微先去洗澡,裴澈坐在床邊,看著那磨砂玻璃透出她坐在浴缸裡的輪廓,不知多久,瞥開眼。怔了一會兒,下了樓。
被他命名為「發財」的灰鸚鵡學會了說自己的名字,因此一看到人,都會來一句——「向斯微!發財!」
而教它說他的名字,兩個字,偏就是學不好。
裴澈牽牽唇角,走過去拿了袋小堅果餵給它。
「你倒是聰明。」他又氣又笑地道,「什麼好聽學什麼?」
轉念一想,不對,那該說向斯微聰明。鸚鵡說的,都是她教的,都是她愛聽的。
他低聲笑了笑,將掌心最後幾粒堅果餵完,想起前幾天有一次深夜回家正好看到向斯微餵食時攤開手掌,發財順著她的胳膊走到她肩膀上。聽見聲音向斯微轉身,一人一鳥同時向一邊歪一下腦袋,向斯微笑說「加班快樂啊」,而發財含含糊糊、極不標準地說了聲「裴澈」。
那場景挺滑稽的,但他卻印象深刻,連「裴澈,加班快樂」都成了一句可以笑納的歡迎語。
他忽然也想試一試。可那鳥將他掌心的堅果吃完,清嗓子似的又喊了句「向斯微!發財!」,就將腦袋一瞥,不看他了。
裴澈掌心攤開良久,無鳥問津,他自嘲一笑:「挺難學的,是吧?」
發財不理他。
分明向斯微在這邊待的時間也不多,可這鳥兒已經很認她,特別聽她的話。
裴澈想了想,向斯微能輕而易舉做到的很多事情,對他來說,似乎都挺難的。
也許從前年情人節湖城的那個夜晚開始,他就開始了漫長的學習。他試圖學習如何戀愛,如何和人發生更深的關聯,如何從平淡無趣的生活中重獲一點能量和秩序感。
可惜到今天,大概也只能說一句收效甚微。
裴澈靠著流理臺,呆立良久。直到聽見樓上浴室門開的聲音,然後向斯微打了個噴嚏。
他回了神,發財也回了神,又來了一句:「向斯微!發財!」
向斯微在樓上,聲音甕翁地還不忘回它:「發財發財!發財了姐姐給你買零食!」
發財興奮回嘴:「向斯微!發財!」
裴澈扭頭看那欠揍的鳥,「我平時少你零食了?」
發財又不說話了,一副不認識他的缺心眼模樣。
裴澈不和鳥計較,轉身上樓。向斯微又打了個噴嚏,他正皺眉,聽見她說:「裴澈,你待會兒洗澡別沖涼水,不要感冒了。我感覺我有點感冒了。」
裴澈還沒說什麼,身後發財忽然喊:「裴澈!吃飯!」
是他聽到過最標準最清晰的一次。
他愣了下,回頭看著剛剛還被他嫌棄的鳥。
樓上向斯微又搭話了,還伴著護膚時瓶瓶罐罐拿起放下的聲音,「哎呀又錯了!這句話不是現在說的,是飯點說的嘛。」
發財執迷不改,雄赳赳氣昂昂地又說一遍:「裴澈!吃飯!」
裴澈怔了怔,旋即笑出聲來,一邊上樓一邊問:「頭髮吹了嗎?」
「我沒洗頭。」斯微正在塗身體乳,坐在床沿,一條腿架在床頭櫃上。
裴澈走過去,幫她捲起快滑到膝蓋以下的褲腿,又摸了摸她的頭髮,「有點濕。」
「只是洗澡時候沾到的水汽。」
「那也要吹。」裴澈說著去取了吹風機過來,「本來就說要感冒。」
「哦。」有人服務,斯微樂得輕鬆,一邊微微往後仰方便裴澈給她吹頭髮,一邊換了另一條腿繼續抹身體乳。
薄薄一層霧氣附在頭髮上,很快就吹乾。裴澈的手一下一下的梳過她發間,和緩的風將她方才抹的乳液香氣放大。
清淡的蒼蘭香,叫他手指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