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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三年沒有見到四哥了,心裡總是很激動的。
他還記得那天他拿著眉筆細細地描眉毛,又把頰上的胭脂擦去了兩遍,才對臉上的妝滿意了。
勒完頭貼完片子,他對著鏡子左右端詳,後面的勒頭師傅笑說:「莊老闆,您的扮相貫來是一絕,今兒個又比平常還俊三分,一定能贏得個碰頭彩。」
前頭正好傳來叫好聲,莊璟笑笑,拈起一隻偏鳳,在燈光下把玩。
鳳凰的眼睛由紅寶石鑲成,通身的鑽石與翡翠流光溢彩,放出璀璨光華。
四哥,這幾年不止你學有所成,我也打下了自己的一片江山呢。
這唇角似有若無的一抹笑讓身後的勒頭師傅看呆了,角兒就是角兒,真當得起戲裡傾國傾城的描述,難怪那麼多男女老少為之傾倒。
這時,他的肩膀忽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這後臺可沒人敢這樣對莊老闆,他回過頭,果然載泓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後臺裡來,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莊瓃一下就站起來了。
「四哥!」他驚喜地喊。
三年沒見,載泓變樣了。留洋前家裡不讓剪的髮辮剪掉了,梳了個十分摩登的髮型,身上穿的也是極合身的西裝三件套,顯示出他挺拔修長的好身材。
這樣走出去,不說是前清貝勒爺,別人都當是滬上哪家公司的小開呢。
還沒行禮,載泓忽然用力地把他攬進懷裡,雙手緊緊地箍住他的肩背,把他的水衣都箍出了摺痕。
莊璟聞到一股熟悉的若有似無的檀香味,幸好這味道沒變,他頂聞不慣現在那古龍水的香氣。
「小五兒,好久不見。」載泓在他耳邊說。
莊璟回過神掙脫出來,手肘給了載泓一下,冷著眉眼說:「摟摟抱抱的幹什麼?」
載泓笑的死皮不要臉:「這是西洋禮節啊,四哥這次回來,總要送你點洋禮吧?」
莊璟忍住笑:「我看你是放了個洋屁!你去留學的是東洋,可不是西洋。」
載泓不答,把莊景按到座位上坐下,自然而然轉了個話題:「我來給你戴首飾吧。」
莊璟問:「外面那麼多貴客,你不要應酬嗎?」
「和那些人說話,我都能聞到一股朽木腐屍的味道,臭的我不耐煩應付。」載泓已經把亮晶晶的泡子插在莊璟額前。
莊璟笑:「四哥留洋一趟回來,長了不少見識,就看不起我們這些舊人了。這後臺到處是油墨味,小心燻了您尊貴的鼻子。」
載泓說:「我偏偏就愛聞油墨的香味。」
他不按順序插頭飾,給莊璟先戴鬢花,還戴歪了。莊璟把他手打掉,說:「行了行了,爺您還是到外面去吧,別搗亂了。」
載泓賴著不走。
「嗶嗶——」
汽車的喇叭聲把莊景的思緒拉回了現代。
當年鮮衣怒馬的貝勒爺和春風得意的名伶像風裡一張脆弱的黃紙一樣,被時光撕的粉碎。
金竑,金竑,起碼現在他終於在與掌上紅的舊事中學到了不少東西。
比如剋制,比如隱忍,比如保持距離。
又看了一遍金竑的資訊,「獨一無二」,好一個「獨一無二」。
莊景覺得心裡酸溜溜的,但又沒有酸的理由,畢竟不管是掌上紅還是莊景,不都是他自己嗎?
不能就讓自己一個人心煩意亂,還不如把真相就告訴了金竑呢。
莊景咬著唇,點開和金竑的對話方塊。
猶豫了幾秒,寫下「我是掌上紅」,這五個字看著刺眼,按刪除鍵;然後又寫「載泓」兩個字,但這作為開頭更莫名其妙,刪掉;又寫:「四哥,我認出你了」,還是不滿意。
就這幾個字來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