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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的話。」溫朝笑起來,目光深沉,彷彿一如當年所有的信任與不言而喻的情意都凝結在其中。
沉甸甸壓著心頭的愁楚與低落現在又添上憤懣憋悶,虞硯實在看不下去了,冷著臉收回按在溫朝輪椅上的手,向後退了一步,語氣極為不善:「既然這麼一時半會兒的功夫兩位都不能等待的話,那兩位就盡情暢聊吧,我明天有課,就不在這裡打擾二位敘舊,先回去了。」
他按捺住想去看溫朝反應的衝動,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溫朝沒有挽留他。
溫闌好整以暇地望著虞硯憤然離開的背影,眯了眯眼,沒能注意到溫朝垂下眼瞼時微蹙的眉宇,他再低頭時,溫朝臉上的神色一如往昔,打消了他心中原本的絲縷疑竇與猜忌。
司機一直候在停車場,以為虞硯先回去是溫朝的意思。窗外的景物飛速後退,在深沉夜色的籠罩下被吞沒在黑暗中。
虞硯閉眼靠著車椅,長出一口氣,潦草地捋了一遍兵荒馬亂的一天,心中剋制不住地瀰漫著悵惘與沮喪。
——他早該知道的。
他分明早就能推斷出自己是溫朝找來的溫闌替代品,卻還自欺欺人地不肯深想,拖到如今溫闌真的回來了,他除了自損一千地和溫朝吵架之外,什麼也做不了,只會在爭吵裡把溫朝推得越來越遠。
虞硯回憶起溫朝與溫闌對視時的場景,越想越氣。他悲哀地發現,儘管早在幾個小時之前,他對溫朝如此失望,也警告自己不要再對溫朝有別的期望別的情感,卻還是剋制不住地想要不由分說把溫朝從溫闌面前拽走。
他或許不應該意氣用事地先走,他一想到溫朝此時是怎樣地一臉笑容地和溫闌親密交談,一顆心就好像被擰巴擰巴扔進了陳醋缸子裡一樣,酸浸浸地泛著煩悶與不甘。
虞硯心亂如麻,坐直身體,不經思考地出了聲,「哎,小周師傅。」
「怎麼了?」司機從後視鏡看他。
虞硯張了張嘴,終於還是又放鬆脊背靠了回去,悶悶道:「……沒事。」
一肚子煩悶無處發洩,虞硯回了溫宅就賭氣地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坐在陽臺上彈吉他,但今天連琴絃都不如他願,一彈就錯,越彈心越亂。他索性丟下吉他,憤憤地往牆上砸了一拳,借著手指的疼痛勉強釋放了快要溢位來的煩躁。
——今天明明是他和溫朝的婚禮,就算溫闌回來又怎麼樣?他不應該把溫朝丟在那和溫闌單獨待一起的。
溫純在晚宴吃完飯就提前回來了,不知道溫闌的出現,下樓時正撞見虞硯從客房出來,有些意外:「你一個人回來的?我哥呢?」
不提還好,一提起來,虞硯更鬱悶了:「在會場裡和人敘舊。」
「發生什麼了?」溫純感到莫名,「你們儀式舉辦完,我吃完飯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呀。」
虞硯勉強朝溫純笑了下:「沒什麼,時間不早了,你做完題早點休息。」
溫純:「……現在才十點。」
少女皺起眉,將信將疑地盯著虞硯多看了幾眼,忽地飛快地回身跑回臥室,聽動靜似乎是在給溫朝打電話——至於虞硯在樓下也能知道,是因為她並沒有關上門,反倒是往外走到了臥室門口,刻意提高了音量:「哥,你的洞房花燭夜,你就把嫂子獨自一人丟在家裡?」
「等下,你那邊是誰的聲音?」
「我不聽,別把電話給他,我不要和他說話!」
「我從來沒認過他這個堂哥,少讓他給自己臉上貼金了,沒有為什麼,我就是討厭他。你是不是又被他下蠱了?你要是再不回來你就失去我這個妹妹了!」
「嗯,那就好,你回來路上注意安全。」
虞硯有一陣沒一陣地聽著,被少女直白的質問給逗得忍不住翹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