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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忱難得安分地在桌前坐定了,一聲不吭地悶著頭吃早飯。吃了兩口,還偷偷抬起頭看她兩眼,然後再繼續吃……像是就著她下飯似的。鬱辭對此也只當不知道,不緊不慢地喝著粥。
氣氛一時間安靜得有些讓人坐立不安,除了薛忱悶頭大口喝粥的聲音、再也沒有別的聲響了。
薛忱第一個放下筷子和已經空了的大碗。他平時本來就跟多動症兒童似的怎麼也坐不住,這會兒越發有些焦慮不安,一邊坐在桌前、耷拉著腦袋偷偷用餘光去看鬱辭,一邊在桌子底下玩自己的手指。
那模樣,看起來活像是做錯了事、等著挨自己罵的學生,簡直一模一樣、半點都沒有不同。
鬱辭很快也吃完放下了碗筷,站起來收拾桌子。原本還在玩手指的薛忱刷的一下也站了起來、搶在她前面飛快地收拾掉了桌上的碗筷、甚至都還端到廚房裡搶著洗乾淨了。
他洗完碗沾了一手的水、習慣性地甩了兩下,很快就被一隻比自己小上了一整圈的手握住,然後又拿了擦手巾來、慢慢地把他兩隻手上的水都仔仔細細地擦乾淨了,那雙手這才又再一次握住了他。
薛忱用力地反握住她,稍稍低頭,立時就對上了鬱辭的視線。
他條件反射地沖她笑了一下。
「我昨天給蘇望打過電話,他說何指導昨晚來查房,讓你今天去找他。」鬱辭看著他,終於開口說了這個早上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句話,「你是先回去、向何指導解釋清楚,還是……我們先談談?」
薛忱的笑,一下子僵在臉上。
鬱辭覺得他看向自己的目光裡,幾乎有些懇求的意味。
如果是平時,鬱辭知道自己一定早就心軟了、不管他說什麼她都願意點頭,可唯獨這一次,不可以。
鬱辭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和他對視。
「反正都發現我不在了,也不急在這一會兒。」好一會兒,薛忱才聽到自己有些艱難地開了口,聲音有些乾澀,「那就……談談吧。」
鬱辭點點頭,拉著他又回到沙發前坐下,折回身又給他倒了杯開水、放到他跟前——薛忱忽然覺得這個場景有些似曾相識,直到捧著杯子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好像也是差不多的場景。
那個時候他剛剛表白、滿心的忐忑和雀躍,現在他們是情侶,他卻幾乎有些惶恐不安。
鬱辭給自己也倒了杯水,聲音溫和:「我剛剛請了半天假,我想足夠我們好好談談了。」
薛忱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說起才好,又沉默了下來。好在鬱辭的耐心一直不錯,也不催他什麼,就這麼喝著茶靜靜地等了一會兒,這才見他習慣性地伸手撓了撓頭。
「我聯賽……打得不是太好,其實也還行吧、馬馬虎虎。俱樂部就對我有點想法,其實也是人之常情吧,畢竟花了不少錢,總是奔著成績去的。」薛忱想了想,又趕緊補充了一句,「老何也來看過兩場。後來打公開賽,日本回來的路上老何問我……想不想打奧運。」
「我說當然想了,老何說……」
薛忱說到這裡,又停頓下來、沉默了一會兒。
他還記得那天打完日本公開賽,何指導叫他過去,問他還想不想打兩年後的奧運。
沒有哪個運動員會不想打奧運,哪怕是隊裡還排不上主力的隊友們心裡都難免有這樣的念想,更別說本來就離奧運近在咫尺的薛忱。
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取消了雙打,奧運只有三個名額,再加一個團體候補。沒有意外的話,候補基本也沒有上場的機會。」老何那時候只是問他,「你覺得你現在的情況,三個名額裡能上嗎?」
薛忱遲疑了一會兒,老老實實地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