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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鍾先生是對每個點頭之交的姑娘,都這麼好心,還是單單對她。
但這個問題不能深究,這不該她考量的,猜錯了,顯得人自作多情。
難為她這麼知情著意。鍾漱石笑,「實話嘛,總是不好聽的,對嗎?」
孟葭皮笑肉不笑地彎唇角。心裡想的卻是:這麼荒誕的一個晚上,要能快點過去就好了。
剛才睡著的時候,發了一場虛汗,孟葭的內衣黏膩著,緊貼在後背上。
她望著地面,因為尷尬,白襪子裡包裹的腳趾頭,無意識拱動一下。
過了片刻,孟葭勉為其難的開口,「鍾先生,我身上不太好受,能借你浴室沖個涼嗎?」
鍾漱石有些詫異的,抬了幾分音量納悶道,「剛退燒就用涼水?」
孟葭緊著解釋,「就是洗澡的意思,我們都叫沖涼。」
再一抬頭,撞上鍾先生似笑非笑的表情,才明白他故意。
就知道!這麼日常的詞彙,他怎麼會聽不懂。
但這麼一通攪和,孟葭隨處可見的緊張和不安,退去了大半。她感念於鍾漱石的體貼,也隱隱擔憂。
站在她面前這個男人,東方式溫雅的儀容氣度之下,一股內斂的書卷氣,有著遠勝世人的閱歷和見識,和極敏銳的、善於洞悉人心的觀察力。
孟葭自認不是他的對手,她不禁懷疑,他是否有過稱職的對手?
「跟我來。」
鍾漱石走在前頭,放慢了腳步,領著孟葭上樓梯。
孟葭跟個小尾巴似的,亦步亦趨,跟在他後面,像小時候被外婆領進學堂門。
他推開二樓那扇客房門,孟葭隔了幾步遠,抬起頭看一眼,米色羅馬假日床,鵝黃花邊刺繡四件套,床頭堆五六個枕頭,萬字紋玻璃開門邊,擺了張粉白天鵝絨貴妃榻。
非常少女風的房間,處在這麼一座典雅沖淡的園林裡,南轅北轍般的不合拍。
叫人禁不住浮想聯翩,這裡是為某位女士專門預留的,在修建之初,她一定堅持自己的審美,而鍾先生,不得不依她。
但這關她什麼事?孟葭心想,算下來,鍾先生今年二十八九歲,交往一個女朋友,寵著喜歡的女孩子,再合情理不過。
雖這麼說,她心裡模模糊糊的,還是想知道,是哪一類長相,什麼家世品行的姑娘,能得他鍾愛。
這個隱晦的念頭,如生長在碧潭深處的青荇草,清風也吹不起漣漪的水面,看起來平靜,可底下卻是搖搖晃晃不停歇。
孟葭不敢看鐘先生,怕自己臉上是探尋、驚慕,或是別的不該有的目光,被他尋出端倪。
鍾漱石開了衣櫥,指給她看,「這裡有幾套衣服,你看著挑,應該能穿下。是新給鍾靈準備的,她也沒來過。」
哦。原來是他堂妹。
孟葭的唇角,以不易察覺的弧度,向上抿了抿。
到鍾漱石介紹完盥洗室那些開關,洗護用品,以及浴巾的位置,到房內留她一人,孟葭還在神遊冥想,她到底為什麼要鬆口氣?
孟葭推攏歐茶色油砂門,弧形的設計,隔開乾濕區域。
室內暖氣燻得很足,她浴著日照燈,把濕了又乾的衣服,一件件脫掉。
她不敢弄濕,找出個白色編織袋裝好,放在角落裡,預備明天一早帶走。
熱水淋灑下來,從她的頭頂浸潤過全身,水汽蒸騰在淋浴間,孟葭在發尾處揉起豐富的泡沫,沖乾淨。
等她洗完,裹著浴巾走出來,把頭髮吹到七分幹。
孟葭哈口氣,擦掉鏡子上瀰漫的霧水,裡頭映出她粉紅的臉頰,被熱氣氤氳的,人面桃花。
她雙手撐著深色大理石臺面,感覺又一次,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