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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眼,輕輕撥出一口氣。
搖曳的輕煙往地面的方向晃了一瞬,又緩緩升起。
「我暗戀葉朗七年,沒想過要表白。我的那點自知之明不允許我對他做那麼冒昧的事。」
「暗戀的基本修養,就是不給被暗戀的那個人帶來任何負擔和困擾。喜歡他的那七年都藏得很好。這場獨角戲都謝幕好幾年了,最近突然露出那麼多馬腳,被你們發現了。」
「啊?誰發現了?我不知道啊。」
何越山抹了抹腮邊的淚,被唐小穗狠狠掐了胳膊,他抽了張紙巾,擤了擤鼻涕,「對不起,方嘉嘉你說你的,我閉嘴。」
對何越山的貿然打斷毫不在意,方嘉嘉只是凝望著指間升起的輕煙,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那時候年紀小,因為悄悄喜歡一個人,做了很多可笑的事,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們只是同學了一年,七年的時間裡,有六年都是靠著 15 歲的那些記憶延續著那場不知所謂的暗戀。」
她抿嘴思考了一會兒。
「大三那年我終於清醒了。可能是我遲來的道德感在提醒我,21 歲的女人還惦記著一個 15 歲的男孩兒,很不道德。我的暗戀結束了。」
聽得淚雨婆娑的幾個女人破涕為笑,及時送上了對她這些話的反應。
葉朗在一片沸騰的悲傷裡心緒難平地望著她,艱難地牽了牽嘴角。
「我今天跟大家坦白這些,就是因為我對葉朗一點非分之想都沒有了。他現在是我的偶像,我對他只有單純的崇拜。」
「大家以後也別再開我和他的玩笑了。他太善良了,不會為這種事做什麼澄清。但是他也太無辜了,沒有義務承受這些。你們行行好。」
葉朗的猶豫和剋制牽扯著嘴角和下頜的肌肉,內心被無法言說的失落席捲。
沉默在酒桌間短暫地流淌。
她明明是想給他解圍,他卻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徹底被什麼困住了。
「在陳老師的葬禮上,聽你們跟師母聊天,說起你們在做的事。我覺得你們都很成功,覺得自己很失敗。」
「周希沛那天帶著我走進那間高仿的 178 班教室的時候,給我指出了我曾經坐的那個位置。我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麼描述當時的心情。」
「上學也好,上班也好,我好像一直渾渾噩噩稀里糊塗的,總是找不準自己的位置。」
「可是跟你們相處的這十多天裡,我開始認真思考自己到底能做什麼,想做什麼。」
她平靜地笑了笑,抬眸掃了他們一眼。
「我好像有點喜歡你們了。覺得跟你們一起團結奮進,共創佳績,也挺好的。以前做同學的時候,沒能好好遵守貼在黑板上面的八字班訓,現在我想試試。」
方嘉嘉抬手輕輕磕了磕菸灰,看了看眼前的一群淚人,情不自禁地笑。
「我的煙快要燃完了,該交代的我也交代了。你們現在這副樣子,很容易讓我對自己的表達能力產生錯覺。這麼煽情嗎?」
周希沛眼淚洶湧,把剛剛擦完淚的紙巾往她身上砸了過去。
「煩死了!你真的屁話好多!你千萬別喜歡我,我不是什麼好人!我那天就是居心不良,就是想讓你幫雲溪農莊做設計才去找你的。」
方嘉嘉把身上的紙巾扔進垃圾桶,毫不在意地笑,「這麼看來我也不是那麼沒用,有點利用價值。」
李曉虹摘下眼鏡,拿紙巾擦了擦眼角。
「我也不是什麼好人。那天我看你和向書記關係很好,是為了幫李曉霞問清楚你們之間的關係,才非要拉著你來雲溪農莊。」
方嘉嘉凝視著手指間將要燃盡的煙,微笑從唇角漫溢到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