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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啊，要來霓虹玩兒，來了就一直待在屋子裡憋著，也不出來透口氣。」
羽原之希溫了一杯牛奶拿給雪衣，雪衣倒是也沒說什麼，接過去連看也不看的直接放在桌上。她從來不喝牛奶，一口都不喝。
羽原笑了笑，他一直都由著她，可是這段時間，雪衣什麼都吃不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情太差了，整個人都憔悴了好多，羽原實在是心疼的很。
「知道為什麼我明知道你不喜歡牛奶但還是每天都逼著你喝嗎？」
雪衣抬頭看著他，一身不吭，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像是一個不經世事的孩子，一臉的無辜和好奇。
「有時候，喜不喜歡可能真的沒有那麼重要。我知道你明白的。」
雪衣嘆了口氣，點點頭，嘗試一般的喝了一口，卻發現似乎並沒有自己預想中的那麼難接受。
「要是所有選擇都像這杯牛奶一樣，我們是不是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杯角還留有殘存的牛奶，雪衣看著手裡的被子，心下不免的悲涼。
「阿希，你坦白告訴我，這麼長時間了，你就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錯了嗎？」
羽原愣了一下，隨即還是從她手裡拿走了杯子。杯子上有淡淡的草莓味，為了能讓她喝下去，羽原也是用盡了心思。
「我想過，如果你始終就是不肯接受我那該怎麼辦。可是這個假設沒有意義，不放棄沒有意義，放棄又實在對不起自己。所以從那以後我再也不去想這個問題了。」
羽原拿著杯子起身想要去廚房洗，雪衣卻咬咬嘴唇，最後堅定的一把拉住他的衣角。
「可是現在好像不一樣了。」
一滴眼淚無聲無息的滑落下來，順著雪衣沒有化妝的臉流進她的脖頸，帶來有些觸目驚心的冰涼。
那天下午，羽原已經忘記自己是怎樣捧著一把碎掉的玻璃片走出雪衣的房間，只知道後來大腦一陣悲鳴，自己便倒在地上，什麼都不知道了。
眼見著羽原在自己面前暈倒不省人事，雪衣趕忙起身三步並兩步的跑來他身邊，羽原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雪衣面前暈倒，但是雪衣還是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那種害怕無法言說，卻又普通山崩一般讓人無從招架。二十多年來，雪衣第一次知道因為害怕而心跳失速是什麼滋味。
雪衣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打電話叫醫生，送醫院搶救，僅僅幾個小時對對雪衣來說卻像是過了幾個世紀那麼長。
這麼多年，雪衣一直是井井有條，遇事從不慌張，可是這一次，她不是她了。
「不用擔心了，他沒什麼事兒，就是有點營養不良，加上之前的胃病沒有好全，好好養著就好了。」
醫生的聲音很溫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這好像是她這麼多年聽到的最溫暖的一句日語。
營養不良？他怎麼會營養不良，怎麼也是個成年的男人。
「我沒事兒，你別擔心。」
羽源之希想抬手摸摸她的頭髮，卻在剛剛抬起手的一瞬間讓她抓住不放。羽原的微笑有些勉強，不知道是因為生理的痛苦，還是因為心理的難過。
「別笑了，太難看了。羽源之希，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讓我過不去啊！」
不知是委屈還是因為實在心疼他，雪衣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噼裡啪啦的掉個不停。醫生告訴她，羽原這段時間似乎都沒吃過什麼東西，就算是稍微吃一點好像還在雪衣不知道的時候都吐出來了。
雪衣甚至不能想像，羽原這段時間是在多麼痛苦的情況中陪著她，這不是愛情，這叫玩兒命。
「你過的不好，我又怎麼可能過的好？」
羽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也不想讓事情成為現在這樣，到底還是讓她為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