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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著太陽穴搖搖頭,他背著繆倉深呼吸幾次,總算穩住了鼻息,壓下眼中的乾澀和熱意。
兩人的房間並不算空曠,陽臺往裡,是兩個分列兩側的衣櫃,而後兩張比尋常單人床更寬的床位和桌椅錯落排開,再往前是兩個小几和沙發隔開的前廳。
江平野自住進這個房間,只要繆倉在時幾乎總是喋喋不休,即便是上次繆倉急性腸胃炎時,雖然精神不好,但人還是醒著的,為了彌補自己的錯誤,他更是翻了一整本笑話大全。
此時卻不一樣。
不算空曠的空間裡,半點兒人聲都無,安靜的江平野都可以聽到頭頂燈管裡發出的電流聲。
除了這些非碳基電器,只有繆倉比平時更急促的呼吸聲昭示著他的存在。
明明一直都不會說話,但此時,實在安靜的過分了……
哪怕是在剛剛被多紮了兩針的時候哼唧兩聲呢?
半小時後,五分鐘響一次的電子音報出的溫度總算比上一次低了。
繆倉的手發了青,江平野卻不敢握上去,生怕他躲的時候把針給拔脫了。
江平野緩緩撥開繆倉額上濕亂的發尾,隔著空氣描摹過對方緊閉的眼睛,林醫生提過的那個問題莫名又出現在腦海中。
不能是繆斯,但也不僅僅是朋友,自己對那些「社會閒散人員」可從沒有這麼上心過。
知己?不可能,他的行事邏輯跟繆倉完全不同……
思索半天,江平野長嘆一口氣,起身走向自己的床位,仍是覺得思考這個不如思考怎麼讓社會學家認可「繆斯」這一關係。
從枕頭另一邊摸出一個半乾不濕的小本子,他沒管床單上明顯的水跡,回到方才的位置隨意翻了幾頁,把本子翻到了前幾天晚上,繆倉誇了一堆長脖子瓶的那一頁。
非要給他們加一個社會關係的話,或者可以定義為「太太和粉絲」,這總比「繆斯」符合社會學家的認知了吧。
換掉每一頁之間潮濕的紙巾,他把本子藏回原處,閉上眼將這一天的無用資訊清理出腦內,包括自己的「情感認知缺陷」。
然而未等他睡著,體溫正平穩下降的人卻突然又翻動了起來,嘴唇微張,像是在說著無聲的夢話。
繆倉本因發燒而泛紅的臉頰在幾息間變得蒼白,足見他此時在做一個噩夢。
低頭往他耳旁湊了湊,江平野隔著薄被輕拍了幾下繆倉的肩。
「怎麼了?我在呢。」
「乖點兒,再睡一會兒……」
然而,不知是他拍的力道不對,還是音量控制不對,繆倉並沒有像他想像中那樣重新安睡過去。
睫毛微顫,幾分鐘後,繆倉迷茫睜眼,彷彿被吵著了似的,裡面帶了幾分冷意,而後看清了眼前人,又倏然放鬆了下去。
剛剛睜開的眼睛復又閉上,被子裡胳膊攢動片刻,不知落在了哪裡,再睜眼的時候,透出幾分遮掩不住的痛意,嘴唇張張合合,最終咬住了下唇,拉扯著輸液管想背過身去。
江平野慌忙把人按住,意外的,繆倉並沒有掙扎,順著他的力度躺了回去,只是眉峰皺得更厲害,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往上摸索著,按壓在了胃部。
江平野倏然間回想起了上次「謀殺」未遂的經歷,順著視線將手探進被子裡。
涼絲絲的,什麼都沒摸出來。
輕聲罵了一句髒話,他正要起身再去喊醫生,手下幾抹涼意反攥住了他。
很輕,一掙就可以鬆開……
江平野卻捨不得了。
按了床頭的呼叫鈴,無奈卻又依從地,順著繆倉無意識地指引,幫他揉起了同樣涼絲絲的胃部。
昏昏沉沉間,繆倉只感覺輕微的噁心感上湧,而後是熟悉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