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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蘭蹙眉,頓了片刻,試探著說:「不客氣?」
他眼裡有了笑意。
華蘭「嘖」了一聲。她小時候經常支使蘇展給她跑腿,習慣了以後從來不說「謝謝」,只會壞笑著說「不客氣」。
多蠻橫的一個小姑娘,屬於黑歷史了。
但是都長大了,蘇展不要臉,她要臉。
華蘭做了個手勢讓他快走,晦氣。
蘇展顛兒顛兒地跑了。
媽媽帶的幾個單位因為疫情,也都開始了居家上班。
通常華蘭在房間裡上網課,媽媽就在外面的書房辦公。居委會每天把分配好的菜拿到各戶門口,她們一點兒也沒有出門的必要。
華蘭發現,這是自己與母親單獨待在一起最長的一段日子。
自從父親走後,母親工作早出晚歸。就算過年放假也都忙到很晚,加班是家常便飯。
以前初中,大部分時間她都一個人待在這間小房子裡。放學回家先去外公外婆那蹭飯,然後自己乖乖回來,關在房間裡寫作業。
媽媽有時候七點回來,有時候晚上十點多才回來。
她們見了面,媽媽大多會問一句:「蘭蘭作業寫的怎麼樣了?」
或者其他的「今天上學怎麼樣?」。
回答也都是那兩三樣:嗯,寫完了,還好。
華蘭覺得媽媽很疲憊,所以不會纏著她撒嬌,要這要那。
媽媽覺得華蘭很省心,從來不需要她過問學習方面的事情。
與其說她們是母女,不如說她們是一對默契堅強的搭檔。因為受過同樣的苦難,所以彼此攙扶,對同一件事三緘其口。
華蘭的過早懂事,讓這件事從一個女人單獨的苦難,變成了兩個女人共同分擔的苦難。
媽媽知道陪華蘭的時間少,孩子再省心她也愧疚,所以從不肯在物質方面短著華蘭。
她一旦得了幾天空,總要抽空去帶華蘭逛街。給她買喜歡的小玩意兒,趕一趕時裝品牌本季的潮流,想讓她看起來漂漂亮亮的。
陳曉靜算半個雷厲風行的人。平時在職場裡指點江山慣了,見了很多年輕靚麗的女孩,自己的穿衣打扮也跟著時尚起來,每天的妝容也很精緻,不然總覺得自己壓不住她們。
她的梳妝檯上,精緻的口紅有好幾排。各式各樣華蘭叫不上名字的化妝品擺滿了架子。
這個年紀的女人為了家庭,為了孩子操勞,臉上總有掩蓋不住的皺紋和老態。但陳曉靜會花時間掩蓋掉那些歲月的痕跡。開家長會的時候,如果旁邊的家長不仔細看,會把她認成華蘭的姐姐。
陳曉靜不同於自己的大哥嫂子,她不會逼著自己的孩子認真學習,也從沒有對華蘭說過「你爸死了,我這輩子就指著你了,你可得有出息」這樣的話。
經歷過生死的人通透,她只是簡單地希望自己的女兒平平安安的,在該打扮的年紀好好打扮。
在她的想法裡,把自己的女兒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是對她最好的饋贈。
其實華蘭衣櫃裡有很多漂亮的小裙子、貴重的發卡,但是那時候她從來不戴,就算週末也穿得簡簡單單,運動服加運動鞋。
媽媽曾對她說,在這方面,華蘭更像爸爸一點,不喜歡鮮艷的東西,喜歡能席地而坐的暗色。
不過說到這裡,她就會停下來,避擴音到之後的事情。
華蘭也知趣地不再往下說。
「蘭蘭,這個牛奶你喝了哦,好不容易才讓樓下阿姨送進來的。」媽媽一手順著自己的栗色捲髮,一手給華蘭端來一杯牛奶。
她總覺得自己的女兒還在長身體,但其實華蘭的身高從初二開始就沒有變過了,一直停在一米六三。
但華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