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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道過謙就走了,來之不易的彩虹碎在他腳下。
寧宇還在不知所措地懵逼,阿崇走過來安慰他:「本來就是看著玩的東西,不好喝,沒關係啦。」
可是,沒有人為他花二十分鐘搖過一杯彩虹。
阿崇滿不在意,他似乎跟他說過的一樣,做什麼只享受過程,開心就好,並不在意結局。
他拉著寧宇踏過那杯彩虹天堂的碎片,走到小桌前。
阿崇拿的啤酒瓶子上畫著一隻老虎,他開了一瓶,兩瓶,三瓶……
酒慢慢開完了,喝光了,他們一直喝到寧宇忘掉了那杯彩虹天堂,腦袋裡只剩下眩暈,嘴裡只有冰啤酒的澀味。
酒勁最上頭的那段時間,寧宇不太記得自己和阿崇的對話。直到酒喝光了,阿崇才拉著他下樓,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上衣沒了,似乎是太熱,玩遊戲的時候脫掉了。
走出那家酒吧後,阿崇攬住了他。
寧宇覺得走不穩,也就伸手環住了阿崇的肩膀。外面的熱氣湧過來,寧宇感覺自己渾身發燙,阿崇也是。
兩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攬著對方在大街上走,沒一會兒就吸引了很多人的視線,寧宇肩上、後頸上的紋畫又扎眼,路人頻頻投來目光,但看過來時眼裡沒有鄙夷。
這條街每一刻都在發生那麼多有關性的故事,它就是為自由而存在的。管你是不男不女,是男人和男人,是男人和女人,是女人和女人,那都無所謂。看到有人當街親吻,人們也只會笑著看一眼,又轉開目光,去看下一個路過自己的人——是臉蛋漂亮,還是屁股挺翹,是胸脯飽滿,還是面板白嫩。
但走過紅燈區那條路的幾分鐘,大概是寧宇此生做過最為出格大膽的一件事——對於一個壓抑自己二十多年的中國男孩而言。
他喝得醉醺醺,和一個光著膀子的帥氣男人攬著對方,單手拿著上衣,臉頰碰在一起。
街燈是曖昧的玫瑰色,他們搖搖晃晃地走著,有高大的白人沖寧宇的屁股吹了聲口哨,他笑就著看回去,比著中指道:「f u c k you!」
阿崇把他的中指往下拉,握到自己掌心裡,寧宇感覺到對方的唇湊過來,擦過他的臉頰,像一個若即若離的吻。
上計程車前,阿崇問他:「你一個人睡,會不會覺得無聊?」
他問得好隨意,像是在問你要不要抽菸。
但他看著寧宇,眼裡有奇異的蓄意。
來了。
寧宇先是沒答,他在思考,應該發生些什麼才對。
他們喝醉了,這裡是芭提雅,發生什麼都應該是很合理的。寧宇腦袋裡面有一首舞曲,沸騰著,鼓點打著他的耳膜。在大腦製造出的音樂聲中,他對阿崇說:「你頭髮上有東西。」
說完他伸出了手,去碰阿崇的頭髮——
阿崇喝過酒以後變得更懶散了些。等他慢悠悠地抬眼看,他看到寧宇立在自己眼前的指尖,夾著一枚套子。
阿崇把視線放回寧宇臉上,笑了。
「偷學我的魔術?」
「又不難。」寧宇努力讓聲音不那麼緊張,隨意自然一些。他晃了晃指尖的套子,「有興趣嗎?」
第12章
在寧宇的想像中,黑暗裡常有一張桌子。
桌子是圓形的,上面有很多血,他的母親周嘉欣女士躺在上面,張開雙腿,痛苦地嘶喊著。血從她的腿間流出來,把桌面溢滿,滴下來,像紅色和黑色的墨水纏在一起的顏色,寧宇就從那團黑紅的液體裡睜開眼,看到世界。
他想像,在他母親哭號聲的間隙裡想像、傾聽——
周嘉欣叫喊中的情緒有什麼?有怨恨。她怨恨這種疼痛,怨恨自己生孩子寧仲海都不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