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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待在車上很無聊。」
「車上還有司機啊。」
「司機又不會說中文。」
阿崇轉過頭看他:「那請問我們去喝咖啡,我是跟團裡的客人去,還是跟一個中國朋友去啊?」
寧宇被他笑得一愣一愣地:「朋友……吧。」
阿崇比他高小半個頭。他視線直直地對著寧宇,很明朗直接的目光。
寧宇沒有被這種直接的目光看過。
國人的、身邊人的目光常含一種拘謹和距離,是禮貌的安全線。但阿崇看他似乎不同,阿崇的看人是目光是動態的,似乎有很多變幻的情緒,此刻就是帶著攻擊性的,像一隻蟄伏著打量獵物的豹子。再一晃眼,你再看,那目光又變了,你看著他,你會覺得那目光多麼人畜無害,之前的掠奪感是假象嗎?可多疑的人不確定地仔細看,又覺得不是,這人更像只狐狸,狡猾地把情緒都藏在一張笑臉後面。
你揣摩他,最後困擾的始終只是自己。
「那走吧。」阿崇說,「把你帽子戴上,我看你這面板……會曬傷的。」
寧宇說好。
他們並肩走。太陽曬在面板上,久了會有些火辣辣的疼,不太舒服。阿崇倒是步履輕鬆,他不擋太陽,不戴墨鏡,不戴帽子,自然地行走在烈日下,都能稱得上是閒庭信步了。
寧宇覺得氣氛尷尬,只能沒話找話說:「你現在就只做導遊嗎?」
「嗯,做著玩兒嘛。」
寧宇笑了:「那你做按摩師也是做著玩?」
「嗯,做著玩。」阿崇說,「哎呀,可能在泰國,大家都比較懶,喜歡享受生活啦,節奏慢一點,跟你們中國不太一樣。我做事情都是做著玩,旅遊嘛,就是每天帶著不同的人玩,我比較喜歡混在人群裡面,每天看不同的面孔啦。」
「但做旅遊業挺累的吧?」寧宇有點不解,「就可能遇到比較麻煩的客人……而且你們難道沒有什麼業績指標之類的?」
「累倒是不累,看你拿什麼心態做啦,我覺得還算輕鬆。」阿崇說,「業績嘛,我業績還算不錯。」
停車場圍欄外站了很多面板黑黃的泰國面孔,舉著白色的板子對著路過的旅客吆喝:「內部票,只要80塊!美女看大皇宮嗎?」
他們路過幾個景區的保安。有個稍微胖些的男人看到阿崇跑過來,用泰語跟他簡短說了兩句,給他遞了支煙。
阿崇接了過來,但沒有抽。那個保安的女兒蹦蹦跳跳地跑過來,又遞了兩串冰菠蘿過來,給寧宇的時候還有些害羞,等寧宇說了謝謝,她才說:「薩瓦迪卡。」
阿崇教她:「哥哥。」說完又指了指寧宇。
那小姑娘學著叫:「哥哥。」
寧宇被叫得開心,從兜裡拿了五十泰銖出來給她,讓阿崇告訴她:「讓她買吃的。」
他們走出去,過了馬路。
泰國的街道和店面給寧宇一種矛盾感。有貧窮和落後的底子,又有現代化的外殼,有東南亞的地域風情,但也能看到一些西式的影子。復古裡生長出一種緩慢的生機,似乎每個街口都很適合拍一部男主女主都穿著校服的電視劇,隨意拍一張街邊的照片,前面是破舊的樓,背後又是一棟及其現代感的高樓……
這裡有種氣氛漂浮——好像隨時都會發生一個故事,那個故事或許沒頭沒腦,或許離奇詭譎,但在這裡,你的大腦會接受所有的不合理。
寧宇感覺這條街的味道似乎是自由的。
「以前泰國給我的印象就是很土。」寧宇說,「這次來,感覺倒是不太一樣,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阿崇吃著菠蘿,問:「哪裡有意思?」
「很……自由?」寧宇找不到合適的詞,「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