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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向晚絕了趙仲武的後路,村子附近只要有開賭局的,見到趙仲武就像見到瘟神一樣,趙仲武被迫兌現了他的承諾。直到這兩年外出打工,換了個地方,遠離趙向晚的視線,他才敢偷偷賭錢。
結果呢?因為賭博一分錢沒賺,還被飯館辭退,趙仲武有些心虛,不敢面對趙向晚。
聽到錢淑芬叫他去接趙向晚,趙仲武不幹了:「我不去。趙向晚現在不是我妹妹了,我幹嘛去接她?」
錢淑芬氣得火冒三丈,一個兩個的把她的話當耳旁風,太不像話了!她忍著氣從口袋裡掏出二十塊錢塞到趙仲武手裡,咬著牙說:「你聽話,趕緊去!把三妹子接回來。」
看到錢,趙仲武的臉色好了一些,轉了轉眼珠子:「才二十塊?媽你打發叫花子啊。」
錢淑芬作勢要把錢拿回來:「你不去?那算了,我讓柱子幫我跑一趟。」
趙仲武嘻嘻一樂,趕緊把錢裝進棉衣口袋,搓了搓手:「得嘞,我去我去。」
看趙仲武屁顛顛地騎單車離開,趙晨陽有些不解地問母親:「大哥呢?」在她的印象裡,母親最喜歡使喚的人是老實的大哥,今天怎麼叫二哥跑腿?
錢淑芬喜滋滋地說:「你大哥中醫藥學校畢業之後分配到縣人民醫院,是藥劑師呢,他工作忙,要年三十才能放假回家。」
「什麼?!」趙晨陽不敢置信地叫出聲來。
大哥在醫院工作?就他那個熊樣,還能進人民醫院當藥劑師?上輩子他一直在家務農,老實巴交沒什麼出息。
錢淑芬沒有察覺女兒的驚詫,笑眯眯地補充道:「你大哥86年參加什麼成人高考,考到珠市讀大專,畢業包分配。他是長子嘛,我讓他回縣城醫院工作了。」
趙晨陽追問:「二哥呢?」二哥今年二十一了吧,他上輩子就是個二流子,一天到晚賭博,後來因為聚眾賭博被警察抓起來,關了幾個月才出來,名聲在村裡壞得很。
錢淑芬嘆了一口氣:「你二哥聰明倒是聰明,就是做什麼都沒辦法長久。初中畢業之後送出去學過篾匠,學了兩個月就跑回來了,說天天劈竹條手指全都割破了;再讓他去城裡當泥瓦工,幹了半年不到又回來了,說工地太髒太累、吃不飽。去年他自己跑到羊城學廚,他好吃嘛,倒是在大飯館幹了一年,可惜……還是幹不長,又回來了,唉!」
趙向晚左右看看,這才發現家裡有了變化。
原本灰撲撲的黃土牆刷了白,原本潮濕暗沉的夯土地面鋪上了厚厚的地磚,就連門前簷廊邊沿也壓上大青石,雖然依然土氣樸素,但看著比八年前亮堂、講究多了。
趙晨陽皺了皺眉:「這麼多年不見,家裡變化還挺大的。」
錢淑芬聽女兒這一說,頓時興奮起來:「村裡現在搞責任承包制,日子比以前好多了。我現在手裡存了點錢,打算把老屋翻新一下。四妹子你這次回來就住一陣再回城,媽給你買肉吃。你餓不餓?媽先給你煮甜酒沖蛋。」
嬌養的親生女兒回家,錢淑芬歡喜得有些忘了形。拿出個大瓦罐煨紅糖水,往罐子裡放上一把紅棗、桂圓,加上一大勺米酒,再將兩個雞蛋打散,將雞蛋液倒入煮沸的紅糖水中,堂屋裡立馬飄散著一股夾雜著酒香、棗香、雞蛋香的甜膩香氣。
錢淑芬倒出一茶碗,遞到趙晨陽的手中,笑容裡滿是殷勤:「四妹子你小時候就喜歡喝甜酒沖蛋,這麼久沒回家了,先喝點去去寒氣。」
在一旁看熱鬧的趙家溝村民們都笑了起來。
「唉喲,錢嬸子看到親妹子回來高興,捨得下本錢,兩個蛋啊。」
「可不是,向晚考上大學都沒見到錢嬸子給我們煮蛋呢。」
「到底是親生的,就是不一樣!」
村民的話裡帶著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