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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個男人最惡毒的指控,莫過於說他不行。其次,則是說他還是個沒脫離老孃懷抱的乳臭未乾的小娃娃。
玄奘雖為高僧,可大抵還是個男人,哪裡受得了如此誅心的指控。一怒之下,就把悟空給轟走了。為了表示決心,甚至還了毒誓:“如若再見悟空,就叫我墮了阿鼻地獄!”
“俺本約了本地的山神、土地,讓他們給俺老孫做個見證。可看八戒和師傅一個勁的要把濫殺無辜這頂帽子往俺老孫頭上扣,俺老孫也懶得讓他們出來。萬一又被扣一頂逼迫小神一起造假的帽子,又得自取其辱。”悟空也是心灰意冷。
溫嬌被這個不爭氣的便宜兒子氣得直咬牙:“好好好,個人有個人的緣法,他既如此愛作死,便隨他去吧。”
悟空本想著看溫嬌能不能勸勸玄奘,未想到她竟要放著玄奘不管,當時就驚得收了淚:“師奶,我師父步步有難處處該災,八戒與沙僧本事不濟,恐怕沒法護得他老人家周全。”
“他自己都不擔心自個兒的性命,你又替他操哪門子的心?”溫嬌冷笑,“這個逆子既然這般愛把甜言蜜語當飯吃,那這回就讓他吃個夠。你也只管放心,有值日功曹看著呢,真要出點什麼事兒,自有人滿世界嚷嚷到你跟前。”
想到唐僧因屍魔戲法而冤枉悟空,自己在寶象國又因為黃袍怪戲法被滿朝文武認做了妖精,那時才知道被肉眼凡胎冤枉到百口莫辯的滋味,現世報來得不要太快,溫嬌不由感慨萬千:“大聖,有時候你也該和你那二師弟學一學,他是隻做了一分功夫,就能在玄奘面前表現出二十分,你是做了一百分的功夫,只在玄奘面前表現出了三分。玄奘畢竟是個凡人,不解其中奧妙,總是容易著了道去。”
悟空初為唐僧徒弟時,把唐僧伺候得有多舒坦呢?每逢一關,自己去頂風冒雨降妖除魔,必要把唐僧安置妥當,觀音院時讓其他僧人陪著,高老莊時讓老人陪著,甚至在五莊觀時,自己有錯在先的情況下,都不忘叮囑鎮元子要把唐僧款待得好好的。
這隻完美主義的猴,甚至把唐僧的胖瘦都要列進自己的kpi裡。稍微瘦點兒都良心不安,覺得自己沒把師父給養好了。
如此盡心盡力,事無鉅細,末了反倒落得一身埋怨,成了唐僧嘴裡的歹人和惡徒。
原因無他,唐僧天天端坐高堂,吃過最大的苦只有趕路時的日曬雨淋,從不知道悟空在外受過怎樣的苦,還不滿悟空管他,覺得這猴頭不過是跑跑腿還喜歡惹是生非居功自傲,每日裡逮著眼前的雞毛蒜皮反覆給悟空找事兒。哪裡比得上八戒,忠心耿耿嘴甜會來事。
他甚至不知道悟空比其他兩個徒弟的手段高在了哪裡,畢竟悟空把他養成了溫室裡的花朵,根本不曾見過悟空降妖除魔收服八戒的過程,只看到了悟空與八戒去收復沙僧,還是八戒勞心勞力,悟空全程掛機。至於到了五莊觀,三個徒弟都被鎮元子一仙碾壓,他肉眼凡胎,更是看不出個高低所以然。
輪到了玄奘,雖有溫嬌時時刻刻去提點,可過程依舊相差彷彿,還加上了一點對溫嬌的偏心的隱隱約約的不滿。他不敢對溫嬌有所質疑,在八戒的一番挑撥之下,便全部發洩在了悟空頭上。
只能說幸好溫嬌把緊箍收了去,不然悟空的一番折磨怕是仍舊少不了。
悟空撓撓猴頭,為難道:“師奶是說,往後叫老孫也學著拍師父的馬屁?”
玄奘何德何能,能叫悟空吹出優點來?一心向佛意志堅定?那都是相對凡人而言,對於悟空這等大毅力者來說算個什麼?
溫嬌很想摸一摸他毛茸茸的猴頭:“我並無此意。我是想,大聖,你素來機巧無比,卻著實是個情深義重之人。但情深難負,慧極必傷,世人大多淺薄,承了你那百分的誠心,能回報以三四分都已少見,多的是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