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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開山夫婦自發現溫嬌入京後,恨不得第一時間殺去袁天罡那裡找人,奈何看著形勢不對,只得暫時按下。
殷夫人私底下也道:“幸好滿堂嬌是悄悄回來的。不然要是真在御前掛了號,皇上聖體不恭,宮裡要她去治病,豈不是難為?沒聽阿元說嗎?秦瓊、敬德還有魏徵都被叫了去,還是沒法子。前兩個還好,魏徵前幾年到底是當了人曹官,他都沒法子,滿堂嬌能有什麼辦法?”
殷開山也嘆道:“以滿堂嬌的性子,若是有法可治,不需要尋找,她自然會出手。如今她既然仍舊躲著,看來也是沒法子的。也好,這陣子暫時不要去找她了。”
殷夫人煩悶道:“這幾天京中戒嚴,阿元帶著金吾衛到處巡查,忙得腳不沾地,都沒空回家睡覺,也不知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殷開山聞言也是愁眉不展:“只盼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吧。”
老夫妻說得正稠密,忽覺屋內越來越暗。殷夫人還說:“這會兒天怎麼這麼陰?來人,快掌燈燭。”便聽門外嚷嚷道:“天狗食日啦!”
對於這個時代的人而言,天狗食日是極為可怖的事。重則乾坤混亂,陰陽失序,有地龍翻身、兩國交戰之大禍,輕則有那心懷不軌之人藉機偷盜,入戶搶掠,丟財事小,鬧出人命也不稀奇。
殷開山霍然起身:“叫家丁點起燈籠,敲起鑼來!帶幾隊膽大的四下巡查,其他人都叫待在自己的住處,不許出門!有亂跑的、藉機偷盜的捆起來,等天象過後再處置!”
說話間,便見原本明耀無匹的日輪彷彿被什麼怪物連咬了幾口一般,越來越是殘缺。光線也越來越是昏暗,終至伸手不見五指。
璇璣館。
溫嬌站在院中,眼睛一眨也不眨,緊張的望著這變化的過程。隨著日蝕程序的推進,她鮮明的感覺到天地靈氣中屬於陽性的一面迅速消失,陰寒之氣暴漲。
在太陽被太陰星完全遮蔽的那一瞬,天地盡黑,一隊黑影如同暮鴉一般在空中盤旋了幾許,接著像是發現了什麼獵物一般,朝某個方向結隊呼嘯而去。
溫嬌看得清楚,那黑影做人形,卻披著黑色的狗皮,戴著狗頭面具,屬於雙手的位置套著爪形的鐵質利器,背生雙翼,形態十分之妖妄。
是棖棖!相傳會取人心肝,來祭祀天狗的棖棖!
溫嬌倒吸一口涼氣,來不及招呼火靈兒,即騰空追去。
淨業寺,玄奘正在舉石鎖。
這些天來,因著皇上重病,京中施行戒嚴,來騷擾他的女菩薩們終於絕了蹤跡,也讓他享受到了久違的清淨。做完早上的功課後,他只覺得肩背有些發僵,難得有空,索性再打熬下筋骨。
他的石鎖是他俗家的舅舅殷元送來的,每隻四十斤,一共一對。玄奘一手一隻石鎖,穩穩的舉起,再蹲好馬步。他拳腳器械的招式還算不錯,唯獨膂力平常,殷元特地叮囑他要好好錘鍊氣力,為此還特地備了這石鎖送過來,叫他每天都練一練。又說自己有空就要親自過來抽查的,如果不過關,哼哼。
玄奘一想到舅舅那不滿的“哼哼”聲,就覺得頭皮一硬。他可不想被舅舅當著滿寺僧人的面,舉著他那五十斤重的鐵槍追得抱頭鼠竄。雖說佛家四大皆空,可他作為成名的法師,多少也是有些偶像包袱的。
在他練習的功夫,辯機拿著足有一人半長的笤帚在旁掃院子,不一時掃到他腳下,見他豆大的汗水一滴滴的往下掉,皺著眉,準確的繞開一個大圈:“師父,待會兒我給你打盆水,擦洗一下。”原來過去幾年裡,辯機已拜入玄奘門下為徒。
玄奘面不紅氣不喘:“辛苦徒弟了。”
辯機又道:“師父,適才做早課時,弟子有一處經義不明……”
玄奘平心靜氣:“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