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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蕭士塔高維奇。&rdo;我摟住南希的腰,踩起了圓舞曲的舞步,&ldo;我一直認為這是最好聽的圓舞曲。&rdo;
&ldo;因為它屬於世界!&rdo;南希在我手中旋轉,說:&ldo;我們都屬於世界!&rdo;
不知挑了多久,年輕的蘿拉和漢娜說繼續跳舞就太無趣了,她們提議蒙上眼睛玩捉迷藏,這是年輕人愛在酒吧裡玩的遊戲。
&ldo;抓到誰,就要親誰!&rdo;
&ldo;你一定要抓到我哦,老闆。&rdo;蘿拉在我耳邊說,給我灌了一杯酒,用領帶矇住了我的眼睛,在我看不見的最後一刻,我看到漢娜壞笑著蒙上了薩連科的眼睛。
&ldo;我們都看不見啦!&rdo;女孩兒們快樂地叫出聲。
這時,音樂聲起,我聽過這音樂,東德的國家電臺裡放過的蘇聯歌曲《紅莓花兒開》,不知為何,我想起薩連科害羞時的耳垂,像花楸樹的果實,像熟透了的紅莓。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在一片黑暗中,我彎身向前。
我伸出了手,同時也確信薩連科也伸出手,或許所有人都在摸索,都在黑暗中向前探尋,可不是所有人都有目的。我一會兒在原地旋轉,一會跌跌撞撞向前,醉意讓我站不穩,我張嘴笑著,想必有些傻模傻樣。一會兒有人撞了我,一會兒有人推了我,一會兒又是我自己撞在了窗臺上,碎掉了一盆枯萎的雛菊……誰知道呢?黑暗的視野裡逐漸侵入了燈光的粉橘色,我憑藉這歡笑當中最熟悉、最眷戀的那一道,向前走。
向前走,向前走,不要停,不要停。
在這混沌中尋覓他,尋覓自己。
要一醉,再醉;要一愛,再愛。
直到撞進那宿命般熾熱的懷裡。
甚至沒有解開矇眼的領帶,踮腳‐‐
我確信自己吻到了要吻的人。
第51章 插pter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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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有一個作家,很有名的作家,叫作&ldo;魯迅&rdo;,日本在1930年代出版過他的書,作為文學教授的外祖父收藏過一套他的全集。有一回,年幼的我指著一串像密碼的日本文字問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外祖父很喜歡我問他關於文學的知識,他拿起放大鏡和詞典,研究後用德文和英文對我做出了翻譯。
&ldo;樓下一個男人病得要死,那間壁的一家唱著留聲機;對面是弄孩子。樓上有兩人狂笑;還有打牌聲。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著她死去的母親。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rdo;
很長的一段話,前面的我不能理解,但最後一句卻印象深刻。就如同此時,當我從薩連科的親吻當中結束不經意地向窗外一瞥時,在冬日的雪夜中,似乎看到了一個默然佇立的身影。那身影形銷骨立,被燈光照映出的淚水噙在眼底,他茫然地注視著屋內的快樂,與他毫無關係的幸福,也許在那裡站了十分鐘,或者半個小時,又或是整整好幾個小時。我從薩連科懷裡掙脫,衝出門外。
&ldo;埃裡克!&rdo;我呼喚著,說:&ldo;你出來,你出來,我沒有怪你,沒有……&rdo;
沒有回應,只剩風雪肆虐的聲音,一串腳印消失在路邊,證明他的出現並不是我的幻覺。所以說,也許很不可思議,他傷害過我,殺了莉莉,我卻從來恨不起來他。直到多年後,當一切真相大白時,我又會對他產生無限的憐憫,永遠忘不了他在雪夜中的孤單身影,以及留下的這一串逐漸湮滅在雪中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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