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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昂查了監控,鎖定了幾個遮遮掩掩躲避鏡頭的鬼祟人影,可師出無名,沒法動用更多資源追蹤,於是燕昂問明澈最近是否得罪了什麼人。
鄭磊和他那幫狐朋狗友早被一網打盡,二進宮的二進宮,三進宮的三進宮,翻不出什麼風浪。要說得罪人,明澈只想得出此前她一力反對中隆製藥暗箱操作,這事的相關當事人懷恨在心,伺機警告。向盛南華表達觀點轉變也就是昨天的事,很可能這邊死老鼠都送到了,那邊明澈才鬆口。明澈反覆安慰自己,只能把這帽子扣到中隆製藥頭上,現在塵埃落定,那邊應該也不會有什麼過激舉動。
晚上,徐翊白來找明澈吃飯。原本徐翊白沒空,可經昨天明澈那驚聲尖叫,徐翊白總覺心中不安,又疑心明澈沒說實話,遂來看看。明澈看到死老鼠的恐慌歷經二十四小時稀釋,早已在徐翊白麵前變得不可辨查,反而明澈倒打一耙,說徐翊白大驚小怪,她又不是弱不禁風的名門千金,一個面具就能嚇病。
徐翊白放心了些,安靜看著明澈大快朵頤。紅酒杯在手中轉了兩下,徐翊白沒喝,再度將杯子放下,「要是有麻煩,可以告訴我。」
明澈自打入行寫了六七年文書,以至於寫出了職業病,口語中聽出措辭細節也本能地想進行一番價值判斷。明澈拿餐巾擦擦嘴角,忽然很想對徐翊白說,你一個搞刑辯的應該知道刑訴法裡「可以」和「應當」兩詞的區別大了去了。「應當」代表百分之百,「可以」那就見仁見智。
當然,這話聽著又酸又吹毛求疵,很像偶像劇裡要星星要月亮的愚蠢女主角,特沒趣,明澈就沒說。以徐翊白的個性和行動力,昨天他說要過來,要不是明澈攔著,他肯定得真的過來。這就夠了。
桌子對面,明澈笑得又乖又狡詐,「我就是正義化身,哪會有什麼麻煩。」
正義化身過了兩天安生日子,該吃吃該喝喝,該開庭開庭該提審提審。週末肯定還是要和徐翊白一起過,明澈為了週五準點下班,能提前做的工作都堆到了週四,狠狠加了次班,以至於走出一分院時已是夜色沉沉,北風蕭蕭。滿街皆是樹葉簌簌抖動之聲,淒淒如哭,這要是在電影裡,就離女鬼出現不遠了。
天氣不好,街上人也少。明澈行色匆匆,加快腳步,幾乎是半走半跑著進了小區。月色被雲層遮擋,樓前路燈依然黑著,那一小段路伸手不見五指,地上連影子都投不出。就在明澈摸黑靠近單元門,背後猝不及防冒出一隻粗糙的手,矯健而兇狠地捂住明澈口鼻。
掌紋像是帶著倒刺,明澈被磨得臉頰生疼,喘不過氣,拼命踢動掙扎,卻連一個字都喊不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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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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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難買後悔藥,明澈現在就是十分後悔為什麼要在徐翊白麵前逞強。但凡跟徐翊白認個慫,耍個賴,搬到他家住幾天,也不至於出現這種情況。
明澈被蒙了眼睛,綁了手,車裡儘是令人作嘔的汗臭味,聽聲音該是有三個男人。
這三人講的江浙某地方言,十里不同音,明澈大概只能聽懂六七成。一人說家裡小崽子逃學打架,一人說家裡老孃住院等錢,亂鬨鬨吵鬧鬧,攪得明澈頭昏腦脹。
車開了很久,一路顛簸,底盤輕得像是紙殼做的。明澈被晃得暈車,又被汗味燻得噁心,感覺張嘴就能吐出來,忍耐許久,終於忍不住說她快吐了。
身旁的粗礪聲音惡聲惡氣回她,「忍忍!」
倒是前面開車的哦喲叫著,拿方言講,「別讓她吐我車上!」
紙殼小車在路邊停下。車門開啟,明澈被押下了車,周圍沒什麼人聲車聲,也不知道是在哪裡。明澈胃裡反酸,乾嘔幾下,冷颼颼的夜風一吹,倒也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