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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納悶了,「你老打聽這事幹什麼?」
張弛扯了個謊,「老李讓我查一查。」老張有點緊張,問是不是孫江滔又搞出麼蛾子了,張弛預設了,老張好像生怕給一坨屎沾上似的,身體往後一躲,「那時候還沒完全電子化呢,都是紙質檔案,就在老李辦公室,你去找吧。」他回憶了一下,「有……五六年了吧,你按年份找,檔案不一定完整啊。」
張弛來到老李的辦公室,開啟燈,把檔案櫃裡的紙箱搬出來,只憑一雙眼睛搜尋,工作量是巨大的,將近一個小時後,老張敲敲門,把腦袋探了進來,「要我幫忙找嗎?」張弛說不用。「那我去隔壁屋睡一會啊。」老張打個哈欠,「我讓小董也先回去了。」張弛說你去吧,「有電話我幫你接。」老張離開後,整個科室重新陷入寂靜,張弛在燈下把六年前的接警報告翻了一遍——那時候他正上高三,高考前後的一年,他都沒有再來過這個海邊縣城,和他爸見面的機會也寥寥可數。
他終於在接警報告上找到了吳萍和孫江滔的名字,而孫珊基本被以「死者」二字來指代。這幾個名字最近常在他腦海里縈繞,等它們出現在舊紙頁上時,他又覺得它們極其陌生,他還看到張民輝的名字,他也彷彿來自另一個次元。他曾在那個次元生活過,也許和一些人偶遇過,但當時的他並無所覺。
之後吳萍和孫江滔的名字頻頻在檔案裡出現,他們平均每個月都會造成三至四次警情,有時是主動報警,有時是被人報警,不難想像,當時整個縣城的機關系統,都被他們整得人仰馬翻。有份報告裡提到,因為吳萍的堅持,縣公安局還對孫珊意外身故的案件做過兩次刑事立案偵查,收集了一些人證和物證,嫌疑人是張民輝,孫江滔的宿舍樓鄰居、同一所高中的物理教師。兩次偵查最後都以證據不足而結案。期間還有張民輝因為不堪騷擾而報警的記錄,上面處理結果為:失獨父母的心情可以諒解,建議雙方協商解決。
之後張民輝被學校辭退,捲鋪蓋返回原籍。
張弛把其中幾篇報告用手機拍了下來,關上了檔案櫃。離開辦公室時,已經十點多了,樓道里的聲控燈沒有亮,張弛停在樓梯間,此刻他整個人都好像融入了那堵黑暗中的水泥牆中。有人叼著煙,哼著歌下樓,給張弛嚇一跳,「幹嘛呢!站這愣神。」張弛對來人點點頭,背過身去,他接起竇方的電話,「我還沒睡,怎麼了?」
「我們不是有個直播號嘛,馬躍讓我去船上拍幾段影片。晚上我害怕,你陪我去,明天早上回來?」竇方指使他從來都不客氣。
張弛說好,「你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來接你,我有車。」不到二十分鐘,竇方騎著電瓶車到了派出所樓下,她穿著緊身牛仔褲,男式防風衣,頭上帶了頂鴨舌帽,很有幾分帥氣。「上車呀,我帶你。」竇方將腦袋一甩,笑容異常燦爛。
張弛原本心情非常複雜,見竇方嘻嘻哈哈的,他也不受控制地露出一個微笑,「你,行嗎?「
「小看我啊?」才半個月,竇方已經進步神速,可以在大街小巷、菜場魚市間亂竄了,「如果馬躍這個店倒了,我應該也夠格去外賣平臺當騎手了。」
張弛跨上電瓶車,把後面的頭盔按在竇方頭上,這個頭?s?盔是買車贈送的,對竇方來說基本屬於擺設,她往旁邊一躲,「我不戴,你戴。」張弛堅持說:「你戴。」他把竇方的鴨舌帽掀下來,戴在自己頭上,從後面摟住竇方的腰,「走吧。」
「對了,你沒穿制服吧?」竇方騎著車,不敢回頭去看他。
「沒穿,怎麼了?」
「他們跑漁船的人,最怕海警。到時候以為你是臥底,把咱們倆拎著腿扔海里去,怎麼辦?」竇方看過許多情節離奇的影視劇,腦洞非常發散。電瓶車衝進夜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