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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故事大王這個傻逼ps怪在,不到最後一刻他都不敢放鬆警惕。
段詩久久「看」著他,忽然輕輕裂開滿是鮮血的嘴,開口笑了:「你說對了,我並沒有驗明真心的能力。」
她臉上血淚靜靜往下落。
「我殺的不是負心人,我殺的是撒謊的人。」
她像是陷入一種魔怔,前後語言自相矛盾。
「哦不對,我當然有能力辨別真假啊,我的丈夫,我和他從小學認識,我太瞭解他了。我和他十幾年同桌,我太懂他了。」
「我懂他開心的時候喜歡吹口哨,懂他難過的時候習慣不說話,懂他面對喜歡的東西時像小孩子一樣移不開眼。我還懂他……懂他撒謊的時候,會下意識摸鼻子。」
「哈,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一點。」
段詩說:「他所有的謊言都會被我看穿,但是他不知道!他每天都在騙我,騙我公司有事,騙我在外應酬,騙我……他還愛我!」
大滴大滴的血淚流盡後,段詩揚起頭來,表情扭曲癲狂,好似兩個人格在交鋒,喃喃說。
「我在橋下看他,我透過每一個人看他。」
「可是為什麼?」
「我一刀一刀把他殺死後,我本來也就不想活了。我為什麼要在橋下看『他』,我為什麼要站在每一扇窗外——我生前在窗前看了一輩子,為什麼我死後還在站在窗邊!」
葉笙聽完她的話,深深呼吸,久久不言。
真相水落石出,一切蛛絲馬跡都應驗了。
她根本分辨不出負心人,她只是知道她丈夫撒謊的時候會摸鼻子。所以守在驗真橋上,以此為標準,冷眼旁觀一對對情侶。
——「李光運,你鼻子上有東西。」
——「學姐那段時間剛好感冒,我們以為她是生病了胡思亂想。」
除此之外,葉笙更驚訝的是,段詩被困在情人湖中不是她自願。
也對,她將丈夫用那樣的手段虐殺而死,怨恨早就散的一乾二淨,跳湖自殺是她自己給自己的了結。
不幸的是,她被故事大王選中了。
她成了故事大王……驗真橋故事裡的人。
段詩痛苦地抱頭哀嚎,那些血腥瘋狂的記憶開始攻擊她。
被她殺死的人,無論男男女女,死前都在恐懼痛苦地看著她。
她歇斯底里地大叫大哭後,重重喘息。很久很久,瀕臨消亡的最後一刻,段詩卻又安靜了下來。
段詩安靜地看向葉笙,靜靜說。
「對,我想起來了。我死後沉入湖水中被湖底的水草纏住了雙腳,是它砍斷了我的腳,它說我自由了。它贈與了我追蹤索命的能力,我可以出現在那些人的窗邊,門窗,車窗。」
「可是我真的自由了嗎——」
「我被困在了這面湖裡、這面橋上,我成了校園裡人人皆知的鬼故事。」
她痛苦哆嗦地說。
「而我出不去。」
葉笙微微喘息,終於開口,問:「它是誰。」
段詩悽惶一笑,是釋然也是解脫,輕聲道:「它是,講故事的人。」
葉笙愣住。
他還欲說什麼,可是一陣風吹過,段詩的魂體卻已經如同風煙般消散。
啪!
最後留在陽臺之上的只有一頁折起來的日記紙。
葉笙一怔,走過去,將那頁日記展開,上面是一首歌的歌詞,用朱紅的筆跡寫下,也許這才是別墅日記的最後一頁。
她當年撕下它,攥在手裡從湖邊跳下。
她大學學的就是中文,字跡娟秀溫婉,一筆一劃,伴隨當時無人得知的心情。
那本日記本,三百六十五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