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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落虛弱地扯了下嘴角。
「這大概就是好人有好報吧,善因結善果。而我父親的善果……獨獨給了我。」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她聲音特別輕,像是一句自言自語。
梁青青察覺到好友情緒的不穩,輕輕湊過去,伸出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小聲安慰說:「別難過落落,壞人最後都遭到報應了。」
蘇婉落沒說話,紅著眼,笑了笑。
善惡終有報,有了蘇婉落這個故事的打底,眾人內心的恐懼好像都散了很多,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圍著五根蠟燭,在這安靜的夜裡,聽著外面輕緩的水流聲,好像真的就是一場夜談。
梁青青開口說:「那我第二個說吧。」
她臉上露出一個稍顯低落的神情來,握著蘇婉落的手,開口道:「其實我和落落一樣,都是單親家庭。我的媽媽在我兩歲的時候就去世了——生二胎的時候死在手術臺上。我的爺爺和爸爸都是淮城有名的婦產科醫生,卻也沒能挽留住我媽媽的性命。」
「說起來也巧,我奶奶就是因為生下我爸爸後身體大傷去世的。生育對於女生來說,真的就是一道鬼門關,誰也想不到會發生怎樣的意外。」
「爺爺經常凝視奶奶的照片發呆,小時候我不懂事,還會眼巴巴問爺爺,要是能穿越到過去,會不會攔住奶奶不讓她生爸爸。可爺爺笑了下,哀傷地摸著我的頭跟我說,『囡囡,其實世間所有的母子都是生死之交』。」
梁青青笑了起來,表情卻像在哭:「對啊,真是生死之交,對於女人來說,生育這道鬼門關,跨過了才是生門。在自然界,生命本身就是奇蹟。爺爺說,如果回到當初,講清一切危害,奶奶還是想試試。他也不會拒絕,他尊重她想當母親的權力。」
「就是因為這句話。我這輩子都已經不打算結婚生子了,可我還是學了婦產科。」
梁青青擦掉眼淚。
「不好意思,跑題了。我要講的故事,發生在爺爺的葬禮上。」
梁青青說:「三年前,我爺爺去世了。」
「那是一個陰天,從墓園回來的路上我總覺得心裡難過。爸爸關上車門,我沒忍住開啟車窗往後望。這一望我嚇了一跳,我看到爺爺的墓碑底部密密麻麻有什麼黑色的東西在湧出來。它們像是蛇、像是蟲子,又像是水。在墓碑前凝聚成一個黑色的『人』的形狀。我大叫一聲,想讓爸爸停車,可是爸爸應該情緒也很低落,沒聽到我的聲音。很快將車開出了墓園。」
「最開始我以為這是幻覺,就沒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朋友開車帶我去商場玩。到停車場我都已經坐進副駕駛了,她突然跟我說說有東西忘拿了,叫我在車裡等著。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很黑,很安靜,也很冷。這時我聽到了有人喊我的名字,一聲又一聲,從不遠處傳來。在一片漆黑裡有個更深的影子,靜靜站著,像極了爺爺墓碑的『人』。我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可我就是知道他在喊我。他引著我往外走,可我的手剛握上車門把手,突然大腦一痛,隨後就失去意識了。」
梁青青回憶起這件事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後面據我朋友說,她回來時我整個人暈倒在副駕駛、臉色蒼白,呼吸都快停了。自商場回去,我又生了一場大病,經常上吐下瀉,幻聽到嬰兒的哭啼聲。這麼渾渾噩噩過了一個月,病情才莫名其妙好轉。」
她的故事沒有頭也沒有尾。
不想蘇婉落那樣有始有終,可梁青青恐懼的瞳孔和泛白的臉色,還是讓眾人不由打了個寒戰。
窗外流水輕緩,靜夜無言,十二人圍著燭火相對而坐。由蘇婉落開始,擊鼓傳花般,開始夜談。
葉笙在主持人說「講個故事」的時候,所有的警覺就已經調動起來,視線銳利盯向攝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