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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潯之看了紀述一眼,微低著頭點菸,「什麼事?」
「我來道歉,那天我真的是喝多了才說出那些話,我想不到我一時的醉話會引發你和我姐的矛盾,」打火機的光芒映在紀述臉上,他滿臉的愧疚與後悔,「對不起。」
白色煙霧從陸潯之薄唇邊瀰漫出,他拍了拍紀述的肩,「我和紀荷會變成這樣,全都是我的原因,問題不在於你。」
紀述還是無法釋懷,他嘆了口氣,接過陸潯之給的煙,問:「姐夫你真的要和我姐離婚嗎?」
「是她想和我離婚。」陸潯之的聲音淡如縹緲。
紀述摸出自己的打火機點菸,點燃後銜在唇上,沉默地看著遠方的萬家燈火。
從小到大,紀荷想做什麼,他嘴上或許會叨嘮幾句,但都是無條件支援她,離婚這事兒他私心不支援,紀譽和他無法做到的事,他希望陸潯之能去做。
陸潯之把煙夾在手上,「上午,我看見你姐從心理診所出來,狀態不是很好,你今晚見她,她還好嗎?」
紀述就這麼呆愣了幾分鐘,刺骨的冷風湧過來時才從陸潯之的話裡回過神來,他默然須臾,試探性問道:「姐夫,你已經知道了嗎?」
陸潯之看著他,幾個字艱澀地從喉嚨裡溢位來,「抑鬱症嗎?」
「對。」
「嗯,並且我一直都想知道病因是什麼,但紀荷似乎並不想讓我知道。」風將陸潯之的帽子吹落,額頭上的繃帶落入紀述眼中。
他忙問:「姐夫,你受傷了?」
陸潯之將帽子重新戴好,淡道:「不小心撞了下,小傷。」
紀述往地上一蹲,雙手抱著腦袋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其實他是在糾結,到底該不該說出來,要是說了,紀荷生氣怎麼辦,可要是不說,他覺得陸潯之永遠也不可能會知道了。
不行!陸潯之必須得知道!即使被紀荷罵他也得說,距離趙嘯要出獄的日子沒剩多少了,他一出來,即使不見面,紀荷也肯定會被影響到。
紀荷屬於微笑抑鬱症,她在家人和朋友面前一丁點都不會表露,如果不是她不小心把檢查報告給露了出來了,他也會被瞞在鼓裡。
他捂著腦袋,聲音帶著種豁出去的堅定,就算紀荷要和他斷絕關係,他也要說。
「我姐她,」風悄無聲息地停了,紀述發顫的聲音被無限放大,「她在高考後的當天,被一個畜|生猥|褻過,未遂。」
陸潯之指尖夾著的那隻煙還在悠悠燃燒,白霧裊裊上升,下一秒,男人雙眸蘊滿暴戾,剩下的半根煙被他用力抓入掌中狠狠碾碎,滿滿的怒火瞬間填滿胸腔,似有一顆大石頭壓得整個人都喘不過氣。
「我父母曾經離過婚,那個畜生是我媽在我和爸離婚後找的新老公,他道貌岸然,偽裝得人模狗樣,騙過了我媽和我姐,那時候她們是真心把他當家人看待的,可有天——」紀述狠狠地掐了把自己的胳膊,「他趁著我媽去外地出差,在我姐洗澡的時候進她的房間,藏在床底下我姐反抗,他就打她,如果不是房間裡有個玻璃花瓶,她逃不走。」
陸潯之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聽完這一番話的,他渾身似乎都失去了知覺,感受不到風,感受不到聲音,感受不到呼吸,感受不到十幾歲的小紀荷曾面臨過怎樣的絕望。
紀述想了想當年那晚他在做什麼,哦,他和同學在網咖打cf準備通宵,玩得正嗨時就接到了紀譽隊友的電話。
趕到局裡時趙嘯剛好從警車上下來,他不顧眾人的阻攔,瘋了般對著趙嘯拳打腳踢,直到本就滿身傷的趙嘯暈過去紀述才被警員抱著腰拖走。
之後紀述馬不停蹄去到醫院,看到的是了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的紀荷,她睜著眼,眼神空洞,卻讓人能感知她對這個世界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