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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結巴!」他嘴上怎麼也不肯饒人,一邊掙扎,還一邊惡狠狠罵:「沒爸沒媽的死結巴!」
杜笑腦子嗡地一下,弦斷了,想也不想,「啪啪」就扇了丁洋兩耳光。
丁洋被扇懵了,臉頰頂著兩個鮮艷的耳光印,偏過頭來,緊緊地盯著杜笑,彷彿受了什麼奇恥大辱。
「你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杜笑抿緊了唇,看著自己的手掌,也有些發蒙。
就這麼一會兒發愣的功夫,丁洋就已經推開他跑走了。
「滾開!」
房間裡又沉又悶,透不過氣,杜笑剛剛那兩下沒留一點力氣,被自己的力道震得皮肉發麻,掌心通紅一片。
他自己也發愣,想起丁洋畢竟年紀還小,一氣之下也不知道會跑去哪裡,難保不會出事。
又過了一會兒,杜笑還是下樓了。
但已經找不到丁洋的影子了。
外頭太陽毒辣,蟬鳴盛大,天空藍得沒有絲毫瑕疵,浮雲蓬鬆雪白,漂亮又乾淨,看起來清清冷冷,一點兒也不像熱得水泥地能攤熟雞蛋。
杜笑只站了一會兒,裸露在外的肌膚就叫太陽曬痛了,像蒸熟了似的蔓延開大片大片的粉紅色。
他悄悄往後退了退,站在蔭蔽處,前面就是寬闊街道,八街九陌,從圍堵的院牆上墜下一串串綠色的影,正值夏季最熱的時候,街上都沒有人,只有減速慢行的交通標誌是鮮紅色的,孤零零佇立在太陽下。
杜笑在便利店旁邊的陰影下站了很久,始終沒有勇氣進去向裡頭的老闆娘問一問有沒有看見丁洋。
他不敢跟人搭話,有點兒失落地蹲在樹影底下,想著丁洋說的那句話,沒爸沒媽的死結巴,心情愈發低落,跌至谷底。
「杜笑。」
他覺得這聲音很熟悉,抬起頭,看見鄔齊站在自己面前,背後就是穿花蝶影,藍雪花映在雪白的衣服上,也一朵一朵開在他的眼睛裡。
半晌,杜笑不知道擺出什麼表情,就露出個笑容。
「啊……下、下午好。」
他也知道自己的表情可能不太好看,就低下頭去,像要仔仔細細看清地上有多少隻螞蟻那樣,眼睛長在了地上。
杜笑的頭頂有一個逆時針的發旋,頭髮邊邊翹起,過了半天,被人戳了戳。
「不高興就不要笑,難看死了。」
勉強撐起來的偽裝在一瞬間分崩離析,被人毫不留情地戳穿自己拙劣的把戲,一點兒自尊不肯留下。
眼眶火辣辣地痛起來,鼻子發酸。
更何況對方還用「難看死了」這樣的字眼來形容他的行為,簡直雪上加霜。
「也、也不是我想要笑啊。」所有積蓄起來的悲傷、不安與委屈好像一瞬間爆發了,杜笑抬起了頭,大聲講:「但是我又不、不知道面對這種情況要做什麼表情才好。」
「偏偏又遇見了你。」
還不知道是人是鬼,也不知道為什麼接近自己。
是不是別有所圖。
「哈?不知道做什麼表情。」
鄔齊愣了一瞬間,又變得像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焦躁不安。
「我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麼。」
杜笑也不講話了,別過臉去,眼角發紅。
「草。」眼見著杜笑準備把他當透明人的架勢,鄔齊很不雅地爆了粗口,耐心宣告售罄:「我又沒得罪你,你對我發什麼脾氣。」
他蠻橫地將杜笑一把掰過來,卻突然被溫熱的水滴砸了一下。
剛剛那點戾氣消失得無影無蹤,鄔齊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慌亂而且手足無措起來,結結巴巴講:「你、你這也哭,我又沒兇你。」
「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