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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暮晨儘量把節打得精緻而又美觀,儘可能的不去破壞這張臉的完整度。縫合進行到鼻樑的位置,入針和出針變得更加吃力,因為矽膠皮下面有雕塑泥做的骨骼,每次出針的時候,持針器總是會撞到雕塑泥上,白暮晨的右手有點吃不消了……
就在這時,白暮晨想到了洪勁妮跟他說的話——
「因為你之前一直把所有的重點都放到了自己的手上,完全忽略瞭如何去還原這個女孩的臉!」
想到這裡,白暮晨放下了持針器,開始直接用手握著縫合針操作,因為手指在骨骼多的部位,活動更加靈活。鼻樑終於縫完了,然後到了下巴,最後一氣呵成。
縫合完成後,白暮晨的額頭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他摘下眼鏡,看著縫合後的臉龐。他赫然發現,樂樂左邊臉上的打結點有規律的分佈,也許可以用什麼裝飾來掩蓋住這些縫合點……
這時,高師傅找到工具回來了。
他走過來看了一眼,感嘆道,「呦呵,你這縫的不錯呀!」
白暮晨趕緊道,「高叔,我剛剛想到了一個辦法!」
當樂樂的母親看見樂樂的遺體時,忍不住哭了出來。
因為樂樂的面部基本跟平時差不多,她的左臉上被點綴了小小的花瓣。每一個打結的地方都被一朵花瓣裝飾了。樂樂偏分的劉海蓋住了修補側眼睛的部位,她就像睡美人一樣,安眠於此。
樂樂的母親握住白暮晨和高師傅的手,「謝謝你們……我真的沒想到還能再看我們樂樂一眼……」
看見逝者的親屬得到了慰藉,白暮晨終於鬆了一口氣。
樂樂的母親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樂樂的臉頰,生怕碰碎了。
她抹著眼淚,看向白暮晨問,「小夥子,我想問問,樂樂可不可以不穿壽衣,穿自己的衣服入殮呢?」
白暮晨愣了一下,「當然可以。」
「我總覺得,我們家樂樂穿上壽衣就不是她了……」
白暮晨非常理解,也有人會在入殮的時候,讓逝者穿自己生前的衣服。
「我們一切都將以您的意願為主。」
「那我就回去,給樂樂找一身她最喜歡的衣服,讓她穿著自己最喜歡的衣服去另一個世界……」
白暮晨倏地想到樂樂母親之前拿的照片,於是他開口道。
「阿姨,樂樂最喜歡的衣服,也許就是你之前照片裡的那條白裙子。」
樂樂母親神色微怔,憔悴的臉上浮現出深深的哀傷。
白暮晨開口道,「樂樂她願意經常穿,一定是因為她很喜歡。雖然,樂樂穿那條裙子,遭遇了不幸,但那不是樂樂和裙子的問題,更不是您的問題,而是那個強姦犯……我希望您不要因為這件事情陷入自責。」
樂樂的母親終於繃不住哭了,她用自己粗糙的手背擦拭眼淚。
白暮晨安慰道,「阿姨,樂樂在天之靈,一定希望您好好活下去,不要陷入自責。您要帶著樂樂的那份希望,更精彩的活下去……」
「謝謝你,小夥子。」
樂樂母親抹著淚,嘆了口氣,「但是那條裙子已經被當做物證,被公安局收走了。那我去商場看看還有沒有賣……如果沒有的話,就從她之前的衣服裡挑一件吧。」
「好的。」
白暮晨轉過頭,看著樂樂被縫合的臉部,突然想起來,面板其實是人體最大的器官。
一個成年人的面板合計面積約為 18 平方米,這個最大的器官肩負著保護身體、排汗、感覺冷熱和壓力等功能。
面板是我們的鎧甲,更是我們的盾牌,但我們卻經常忘記它的存在。
讓一具屍體還原如初,重新被鎧甲保護起來,讓逝者家屬得到慰藉,重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