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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庭嶼閉不上眼,不小心又被手機的燈光閃了下眼睛,頓時傷上加傷,只有淚腺分泌出不少液體,整個眼圈被迫紅了一片。
他沉默了,突然覺得自己答應房東是個錯誤的決定,「……」
房東頭頂就是路燈灑下的光暈,賀庭嶼眼前滿是重影,一點也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能用手緊緊握住房東的手臂。
「……」他想,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一定不怎麼體面。
「你轉過來,我好像看見點東西在裡面。」房東一時間沒撐住讓賀庭嶼閉上了眼,他蹙起眉,表情顯得有幾分嚴肅認真,聲音帶著些深沉的冷淡。
賀庭嶼一頓,將剛剛因為難受轉過去的臉又轉了回去。
他一時間有點懷疑,這麼難受是不是真的是因為進了東西,而不是接二連三被光晃眼睛,或許是睫毛不小心進了眼睛裡?
房東像模像樣地吹了幾口氣,隨後鬆開了賀庭嶼的眼皮,「好像看錯了,沒什麼東西。」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他蹙眉看著賀庭嶼,整個人透出一股沉穩的可靠。
「好了,謝謝你。」賀庭嶼眨了眨眼,覺得房東這個人和他表現出來的完全不一樣。
比如說看著很專業,其實是完全的門外漢,還笨手笨腳的,又比如看著很沉穩,其實性子卻有些跳脫,還有點慢熱。
睜眼後,他的視線第一時間轉向房東的手臂,血流了不少,不過看著傷口不大,讓他稍稍放心。賀庭嶼眼中眸色深沉,似有闇火升起。
「你們沒事吧?」在旁邊等候多時的警察們上前,指了指房東,「需要去醫院看看嗎?他的手臂應該需要包紮。」
「我們這就去。」賀庭嶼笑著戴上他的眼鏡,將還泛著紅的眼尾藏在鏡片後面,乍一看跟平日裡冷靜自持,溫文爾雅的樣子沒什麼不同。
他的目光瞥向還在地上趴著的搶劫犯,不動聲色的一邊說著,一邊往那邊走去,鋥亮的皮鞋在路過地上的人時,突然偏了幾寸,碾上了搶劫犯的手。
賀庭嶼依舊保持著溫和且得體的微笑,鏡片後的冷光卻叫搶劫犯的一聲慘叫只露了個頭便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留個聯絡方式吧,明天會通知你們來做筆錄。」
賀庭嶼微微點頭,「好的。」
其他人很快坐著車烏拉烏拉的走遠,在等車的路邊,賀庭嶼深深的吸了口氣,從兜裡摸出半盒煙,「啪」的一聲,橘黃色的火苗竄起,黑夜裡多了一個猩紅的圓點。
社交般的笑容從臉上褪去,他看著房東的眼神陡然深沉,指尖的一點紅光照映在瞳孔中,帶著點意味不明的火光。
賀庭嶼很不高興。
作為一個成熟男人,他一直拿房東當後輩看待,然而他卻沒有盡到一個前輩保護後輩的責任。
夾著煙的指尖帶著幾點血紅,看在眼裡簡直刺眼至極。
那一刀真不如就刺在他的背上。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此時覺得自己的心臟就像是泡在溫泉水裡咕嘟咕嘟的煮著,暖洋洋熱乎乎,好像表皮的褶皺都舒展開了,頗有幾分「此間樂,不思蜀」的感覺。過於舒適的環境給他一種溫水煮青蛙的錯覺,然而賀庭嶼哪怕清楚的明白青蛙的下場,此刻也不想從水中跳出來。
他甚至漫不經心的想著,就這樣溺死在逐漸升溫的水中又有什麼關係?
很快,他們叫的車來了。
「上車,我們去醫院。」賀庭嶼乾脆地開啟車門讓房東進去。
其實只是被劃傷了一點,感覺現在都不怎麼流血的房東張口欲言,想說家裡有藥自己弄弄就行,卻在賀庭嶼的開口後稀里糊塗的就坐上了車。
「……」他怎麼就上來了?房東滿眼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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