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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盛梔夏忽然說。
孟予沁淡淡一笑:「謝什麼,這罪我也遭過。每次我疼得下不了床,我姥姥就會給我做這個,喝了就不疼了,比止痛藥管用,不傷身體。」
盛梔夏喝了一小半,逐漸覺得胃暖,身子也暖。
她想起十三歲那會兒,夜裡來初潮,醒來就疼,肚子裡像墜了塊兒鉛。
大院裡有位女老師,平常很照顧她,那位老師給她買衛生巾,為她洗床單,撫著她的肩膀對她說,「我們夏夏,長大了呀。」
如今她真的長大了,那位女老師卻已經去到更遠的地方支教,最後因為一場山洪離世。
說起母愛,其實她從沒得到過,但成長路上拼拼湊湊,她也算擁有過另一種關懷,至今難忘。
她垂眸凝視著碗邊一顆紅棗,又說一句:「謝謝你。」
孟予沁不知她心中所想,但看到她眼角有些濕潤痕跡,以為她還疼著。
「那個」孟予沁欲言又止,「要是對你不管用的話,還是吃藥吧。」
盛梔夏輕抿嘴角,搖搖頭。
她又喝一口糖水,飄遠的意識隨著甜感逐漸落地。
「不疼了。」她垂眸說。
孟予沁有些侷促,不知她是真的不疼了,還是硬撐著。
但看她面色確實好了些,嘴唇有了血色,她也姑且放下心來。
孟予沁默默等她喝完,目光不經意間落向床頭櫃,看見一沓理財類書籍。
「你在學投資嗎?」
「嗯。」盛梔夏點點頭,接著舀一口糖水,「但沒怎麼學透,瞎琢磨的。」
前段時間她上書店淘了些理財專著,俗稱賺錢秘籍。
雖然看得頭痛,但勉強摸了些門道,對股票基金一類有了些研究,正準備著手投入。
「你是學金融的嗎?」盛梔夏好奇反問。
「不是,我外交學院的。」孟予沁答。
盛梔夏兀自點點頭:「這樣。」
一陣沉默。
「你來找陸哲淮嗎?」盛梔夏猜得出來,她應該就是別人口中那位「姓孟的姑娘」。
但此刻真的碰上,她卻出乎意料地平靜,沒有想到別的方面。
「嗯。」孟予沁低頭看了看床沿,輕聲道,「就是想來看看他,也沒別的事兒。」
孟予沁知道,這家酒店頂層有一間他回國常住的套房,幾乎專屬於他。
只是沒有想到,如今已經不是他一個人住。
「既然他不在,那我先走了。」孟予沁起身,最後叮囑她,「你好好休息,我讓服務生送了一板止痛藥上來,放外頭桌上了,你要是實在頂不住,就吃一顆吧。」
「嗯。」盛梔夏抬眸看著對方,道了最後一句謝。
孟予沁說要走,但意識與腳步並不同頻。
最後她不知不覺停在走廊盡處,靠在一個消防箱旁,順著牆面慢慢滑下去,蹲在牆角。
她垂著眼放空許久,直到走廊上響起不急不緩的腳步聲。
陸哲淮中途停了幾秒,神情淡淡地看向那一處。
最後他提起步子,朝著盡處走去,停在孟予沁面前。
孟予沁知道是他來了,這種從容不迫的步伐她最為熟悉。
陸哲淮低頭看她片刻,一隻手伸到她面前。
只是手肘微彎,墨色襯衫被動作帶出幾絲紋路。
孟予沁明白,這是讓她借力站起來的意思,因為她常常低血糖,站起來頭暈。
只不過,他沒有給自己牽住他手的機會,她只能隔著衣料抓住他的手臂。
他總是給人這樣的距離感,半分曖昧的機會都不給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