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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睿對此嘆為觀止,稱索尋是電影學院&ldo;百年難遇的人才&rdo;。索尋自己只有一聲苦笑,對此實在很難有什麼得意的心情。對付審核的花樣越多,他越覺得自己可憐‐‐但某種意義上講,又是不可憐的,比起《粉鬂》當初,《鮮花聖母》上映的可能性要大得多。為了吸引片商,展言的臉放在了海報的最中間,最後買斷的發行那邊很有一些背景,索尋加了那行字幕以後就悄悄傳了句話下來,上頭給了綠燈,約莫春節之後就能上了。
所以什麼可憐不可憐的,索尋現在都不願意去深想。所謂意氣消磨盡,大概就是講這種&ldo;得過且過&rdo;。
展言反而再沒過問這個片子,作為製片和主要出品人,他甚至連成片都沒有看過。還不如江少珩,因為要配樂,看得爛熟於胸。可是索尋知道,再讓他看一遍那個人倒在血泊裡,實在是太殘忍了。
不知不覺間,索尋又跟安德烈聊得極為頻繁了,畢竟這些事情安德烈不會說&ldo;不適合聊&rdo;,而索尋向來是習慣跟他說的,當初決定要拍《鮮花聖母》都是安德烈幫他下的決心。他甚至給安德烈傳了一份導演剪輯版的《鮮花聖母》,整整四個多小時,安德烈也看完了。那天索尋一覺睡醒,就看到安德烈給他的留言,說電影裡這個人物雖然有和讓˙熱內相似的經歷,但更接近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說人物的氣質。把索尋看得直揉眼睛,難以想像這個人又要當超模,又要當臥底,居然還有空看陀思妥耶夫斯基?!
索尋想了想他那本從大學就停留在第十頁再沒往後翻的《卡拉馬佐夫兄弟》,虛心百度了一下&ldo;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說人物什麼氣質&rdo;,才矜持地回復安德烈:&ldo;不敢這麼比哈。&rdo;
然後才曉得,是因為giadeite的總裁有俄羅斯血統,極推崇陀氏。安德烈投其所好,只為了能跟他聊上五分鐘而已。出發點雖然功利,但書居然是真看了。索尋想起來去翻翻他的stagra,發現他早兩個月前就發過一張照片,背景裡有一本毫不起眼的書,並非有意入鏡,只是放在手邊被拍到了而已。索尋去查了才知道,那是法語版的《白痴》。
索尋由此對安德烈有刮目相看之感。回想起來,安德烈不能算是個&ldo;愛看書&rdo;的人,索尋從來沒見他買過書,大概總是漂來漂去,存不住書,不過以前他會從索尋的架子上翻書看。沒什麼特別喜好,抽到什麼就看什麼,看完了也就看完了,從來沒什麼感想要講;若是不喜歡、或是太長了沒空看,他就隨時擱下不看。
索尋現在再想,才意識到安德烈其實一直是個學習能力很強、又極有悟性的人。索尋花錢報了名的法語課都學不下去,安德烈靠自學就學完了,不只是能在巴黎生活工作,現在還能看文學作品。當初聊電影也是一句兩句就能直擊要害,把索尋都說得沒話好講。索尋隱約有個印象,安德烈從小的成績似乎是不怎麼好的,大概因為沒有人管著他上學,老家的教育資源也一般。大學應該還是有考上的,至於是本科還是專科就不知道,反正他也沒去上過幾天,就作為模特到北京出道了,最後文憑是肯定沒有拿到的。也許正因為如此,他從來不以&ldo;有文化&rdo;自居,索尋從未見他主動賣弄過什麼。對於外界認為模特都是膚淺的刻板印象,安德烈也從來無所謂,被當成花瓶就好好做個花瓶,索尋有意無意的,多少也有些這樣的既定觀念,將他看得輕了。
反倒是陸歆,學歷背景樣樣都比安德烈拿得出手,還整天&ldo;醉心傳統文化&rdo;,索尋也沒見他真的有什麼&ldo;文化生活&rdo;,倒是很常跟一些文化界名流去應酬,胡不歸的產品那些一度廣受好評的文案都是公司裡別人寫的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