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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不出話。洗胃帶來的嘔吐非常劇烈, 胃酸灼傷了喉嚨, 到後來吐的都是血。索尋還是沒動, 她撇了撇嘴,又用口型說:&ldo;對不起。&rdo;
索尋苦笑著搖了搖頭,陸歆朝他伸手,索尋在他手上撐了一把, 站了起來。他也有點頭暈, 腦子昏昏沉沉的, 走到李幼冬床邊,低聲對她說了一句:&ldo;明天早上我來幫你辦住院。&rdo;
李幼冬從被子裡伸出了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又不敢抓實了,就那麼晃一晃,像個小孩子似的。眼睛一眨,就又紅了,卻哭不出來。今晚她已經哭了太多了。索尋反手扣住她的手指,也晃了晃。李幼冬歪了歪頭,朝著陸歆笑了笑,用非常嘶啞的嗓音說:&ldo;謝謝。&rdo;
&ldo;應該的。&rdo;陸歆安慰她,&ldo;你好好休息,明天我陪阿索過來。&rdo;
李幼冬便把索尋往床邊拽了拽,索尋湊近她,聞見一股濃烈的藥味和嘔吐物混雜的味道,她悄悄地用那種磨砂一般的嗓音說:&ldo;傳教士……還蠻不錯的。&rdo;
索尋:&ldo;……&rdo;
挺好,看來是真活過來了。
他重新給李幼冬掖了掖被角,拉著陸歆一起出了醫院。深秋的天已經有點涼,風一吹,索尋就清醒了。兩粒安眠藥根本就不算什麼事,他到醫院的時候陸歆還緊張兮兮非要醫生也給他看看,結果醫生理都懶得理,讓他多喝點水快點代謝掉就好了。索尋想起來都覺得很好笑,情緒大起大落之後,反而有種意外的輕鬆。陸歆本來想叫車,但是索尋搖了搖頭,說想走走。
陸歆加快腳步跟在他身邊,有點擔憂:&ldo;太晚了吧,明天不還要回來醫院?&rdo;
&ldo;正好啊,路上清淨,散散心。&rdo;索尋往前走,&ldo;我以前一直很喜歡半夜壓馬路。&rdo;
&ldo;一個人啊?&rdo;
&ldo;跟我舍友。&rdo;
陸歆低著頭看腳步:&ldo;是那個……安德烈?&rdo;
索尋轉過頭看了他一眼,陸歆聳了聳肩:&ldo;你們倆吼得一個比一個大聲。&rdo;
看來都聽到了。索尋後知後覺出一點羞恥,&ldo;哦&rdo;了一聲,什麼都沒說。
&ldo;阿索,&rdo;陸歆很擔心的樣子,&ldo;其實你有什麼都可以跟我講的,不要憋在心裡。&rdo;
&ldo;哎呀……沒有。&rdo;索尋有點兒不好意思,&ldo;就是讓幼冬激了一下,想讓她知道,不是隻有她一個人不開心。大家都有不如意的事情嘛……我心態可好了,沒想死。&rdo;
陸歆&ldo;唔&rdo;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他當時在門外聽見索尋說什麼&ldo;我比你更值得去死&rdo;,才叫活活體驗了一把什麼叫肝膽欲裂。他不覺得那是索尋勸阻李幼冬的&ldo;策略&rdo;,陸歆幾乎可以確認,那一瞬間索尋說的也是心裡話。
&ldo;那也正常吧?&rdo;索尋很平淡地說,&ldo;一個成年人如果從來沒有某個瞬間想過&lso;死了算了&rso;,可能才是不健康的,只是看你承不承認罷了。&rdo;
索尋把手插在外套口袋裡,長長地嘆出來一口氣:&ldo;但我不是幼冬。&rdo;
他本來以為就是這次直播的事情導致李幼冬的崩潰,但在李幼冬洗胃的時候,手機交給索尋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