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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個時候有個人給他下指令,他就會乖乖照做。他機械地一遍一遍重撥,聽見陸歆跟司機說開快一點,然後又打電話報了警‐‐重撥到不知道第幾個電話,李幼冬終於接了。
&ldo;幼冬!&rdo;索尋一顆心&ldo;咚&rdo;地掉了回去,砸穿五臟六腑,&ldo;你別做傻事!&rdo;
&ldo;阿索,你不要再這樣為我費心了……&rdo;
&ldo;你在家嗎?我馬上到。&rdo;
&ldo;不要!&rdo;李幼冬聲音猛地提高,&ldo;你能不能別管我了!&rdo;
&ldo;你他媽的‐‐&rdo;
陸歆的手突然覆蓋過來,摁住了索尋青筋直跳的手背。索尋轉過臉,看見陸歆的手機螢幕亮著備忘錄,上面有他剛才飛快打上去的字:&ldo;別刺激他。&rdo;
索尋不得不深吸一口氣,看著陸歆又打了一句話:&ldo;警察馬上到,哄著他不要掛電話。&rdo;
好……哄著她……哄著她。
索尋強迫自己鎮定下來:&ldo;我沒怪過你。&rdo;
李幼冬一邊哭一邊說:&ldo;你怪我,我知道,趙哥也怪我……&rdo;
&ldo;沒有人怪你。&rdo;索尋放緩聲音,&ldo;最後這個片子成不成的都跟你沒有關係,是我自己不想拍了。&rdo;
&ldo;可是最開始是我要你拍的……對不起……我真的太失敗了,什麼都做不成,我就不應該活著……&rdo;
一股惱火不由分說地從索尋胸口升起來,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順著說,那你就去死吧,死了就不痛苦了。索尋自己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惡毒驚住,不得不手握成拳,抵住自己的嘴,好像這樣就能控制住那些話從他嘴裡滑出來。陸歆在他身邊皺著眉頭看著他。
&ldo;今天直播怎麼了?&rdo;索尋把手放下,陸歆立刻伸過來,跟他十指相扣,像是一種鼓勵。索尋語調平靜下來,問李幼冬,&ldo;跟我說說,行嗎?&rdo;
李幼冬吸了吸鼻子:&ldo;沒什麼好說的,就那些事情。&rdo;
&ldo;那跟我說說你現在在幹什麼?&rdo;
&ldo;我想睡覺。我就是想好好睡一覺……&rdo;
索尋馬上轉過頭,用口型對陸歆說了三個字,安眠藥。陸歆馬上在手機上搜了最近的醫院,然後又打了一個電話出去,壓低了聲音在另一頭說話。
索尋顧不上聽他又給什麼人打電話,李幼冬又在他耳邊開始說話了:&ldo;我今天照鏡子,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噁心……&rdo;
&ldo;誰說的?&rdo;索尋盡力找話跟她說下去,&ldo;你這麼漂亮。&rdo;
&ldo;我不敢去動手術,&rdo;李幼冬打斷他,聲音裡有一種很不祥的渙散的感覺,好像她已經很難集中注意力了,&ldo;我怕那些激素……怕胖,怕醜。我不想要胸,我其實也不想要x……&rdo;
她的用詞有一點過分直白,索尋知道陸歆也聽得見,他有些不自在地把自己的手從陸歆手裡抽了出來,假裝要換手聽電話,然後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