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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下午,季行硯正在陽臺躺椅上讀著書,忽然門鈴大作。金嵐正在做英語聽力,憤怒地捂住耳機發出煩躁的聲音。季行硯放下書開啟門,看到一個清秀的高個男人站在門口。
季行硯皺了皺眉,他不知道金嵐還會有訪客。
對方眼下掛著兩圈烏青,看起來像是從出生就沒睡過覺一樣。疲憊之餘,這人仍然打起精神,嚴肅地打量了他一番,問:「你是季行硯吧,我想找你談談。」
「抱歉,」季行硯說,「我不跟陌生人談話。」
他作勢要關上門,對方突然伸手撐住了門板,季行硯警告他:「我要叫保安了。」
似乎是聽到門口發生了衝突,金嵐摘下耳機走了過來。他出現的一剎那,男子瞪圓了眼睛,隨即憤怒地對季行硯說:「是同性戀就承認,不要拉上無辜的女人做擋箭牌。一個大男人怎麼連這點責任心都沒有?」
金嵐震驚地看著門外的人,不知道這是何方神聖,敢這麼跟季行硯說話。
季行硯卻笑了笑,他知道是誰搞的鬼了。
「姚夢琳把你甩了?」他問門外的人。
對方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仍然堅定地瞪著他:「不是她的錯,她也是受害者。」
「你進來坐會兒吧,」季行硯鬆開了門把,「這事還挺有意思的。」
金嵐糊裡糊塗地跟在後面,看那個人穿著皮鞋不好意思踩地板,還給人拿了雙拖鞋。對方進門前還說了句「打擾了」,是個挺有禮貌的人。
季行硯在沙發上坐下,對那人做了個「請坐」的手勢,這是他接待下屬時的習慣動作,那人也沒有覺得冒犯。
「她跟你說了什麼?」季行硯想了想,「說我是同性戀,但不敢出櫃,所以和她結婚,讓她幫我敷衍家裡?」
對方看了眼金嵐:「難道不是這樣嗎?」
季行硯把冒著熱氣的茶杯推給對方,冷冷地說:「這女人,自己作孽還要拉別人下水。」
對方立刻奮起辯護:「你怎麼能這麼說她?」
季行硯難以置信地看了眼男人:「她還挺會挑人。」
「不管我能不能跟她在一起,我都希望她幸福,」男人說,「她顧念你們兩家的關係,不好意思離婚。這太不公平了,難道她要為了商業利益活一輩子?她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你為什麼來找我?」
「我希望你能主動離婚,」男人義正詞嚴地說,「你不能為了自己的利益捆綁她,這樣對她、對你的愛人都不公平。」
季行硯挑了挑眉,也沒做過多解釋,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他開啟擴音,提醒對面的人:「你別出聲。」
電話過了好久才接通,姚夢琳的聲音顯得很煩躁:「幹嘛?」
「你最近是不是又分手了?」
「關你什麼事啊?」姚夢琳的語氣很沖,「你不會又查我了吧?」
「我才懶得管你,」季行硯說,「我們當初說好互不干涉,但你別在外面拿我當藉口,敗壞我的名聲。」
「你有什麼好名聲嗎?」姚夢琳毫不在意,「我拿來用用怎麼了,你又不會少塊肉。」
季行硯冷冷地看了眼對面的不速之客:「你的小男朋友都找到我家了,還跟我沒關係?」
在他通話過程中,沙發上的男人仍然固執地盯著他。
「行了行了,我以後不說你騙婚總可以了吧,」姚夢琳說,「你也得理解我啊,那群男人一個比一個愛我,踹都踹不掉,非要我離婚,我能怎麼辦呢?」
「你直接說你膩了不就好了?」
「那多傷人啊,」姚夢琳說,「他們這麼愛我,我直接說不愛了,這不是打擊人家嗎?有個外在的惡勢力破壞我們的感情,這聽起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