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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季行硯睜開眼睛就覺得頭痛欲裂。他掀開毯子坐在沙發上,兩指按揉著太陽穴,卻絲毫無法緩解神經尖銳的疼痛。胃裡也像發了海嘯一樣,往嘴裡輸送各種不可名狀的味道。好在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米香,為令人不適的宿醉後遺症增添了一點寧靜。
「你醒了,」季行硯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說,「先去洗澡吧,粥已經煮好了。」
他轉過頭,看到金嵐穿著圍裙站在廚房門口,正用抹布擦著手上的水珠,這個場景讓他有點恍惚。
他很想再欣賞一會兒,但身上的味道確實太難聞了。他扶著沙發慢慢站起來,先去沖了個澡。
水流把全身上下沖刷了一遍,再換上新的居家服,神智似乎也清醒了很多。他走到餐桌旁時,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很簡單的小米粥配包子,粥上已經結了一層膜,正熱騰騰地散發著香氣。
季行硯坐下來,接過金嵐遞來的筷子。對方看著他喝了一口,問他現在感覺怎麼樣。
「就是正常的宿醉。」季行硯說。
「頭疼嗎?」
「有點。」
「待會兒我可以幫你按摩一下,」金嵐說著喝了一口粥,「我專門學來給我母親按的,手法還不錯。」
季行硯拿著勺子的手頓在半空中,若有所思地盯著他。
「怎麼了?」
「沒什麼,」季行硯放下了勺子,「粥煮的不錯。」
金嵐自嘲地笑了笑:「這麼簡單的東西還能煮不好?」然後又認真地問,「昨天發生了什麼嗎?」
季行硯挑起眉毛看著他。
「難得見到你醉成那樣,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金嵐說,「你要是願意講的話,可以說給我聽聽。」
季行硯繼續喝粥,金嵐也沒接著追問,只當他不肯說。收拾好碗筷,金嵐就把他拉到了沙發上讓他躺下,兩指併攏替他按摩著腦後。
「好一點了嗎?」金嵐看著他閉起的眼睛問。
有幾秒鐘,季行硯沒有回答。等再開口的時候,說出來的卻是完全不相干的一句話:「突然覺得我父親有點可悲。」
金嵐按摩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了下去。
「他結了三次婚,結果沒有一個妻子愛他,」季行硯接著說,「當然,即使他臉上全是皺紋,腰粗的連皮帶都扣不上了,也永遠有人說愛他,仰慕他。但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兩個兒子看起來孝順,心裡覺得他老古板。他認為全家人都崇拜他,其實只是家人給他織的一個夢。」
金嵐看不見他的眼神:「你覺得自己老了也會這樣?」
「也許吧。」
金嵐想了一會兒,說:「我不會讓你變成這樣的。」
季行硯睜開眼睛看著他。
「我不會騙你,也不會給你編織什麼夢,」金嵐說,「只會在你需要的時候陪在你身邊,你要是願意,我可以陪上一輩子」
季行硯打量了他一會兒,忽然笑了。
這一笑十足地迷人,但平常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出現了笑容,讓金嵐感受到的更多是驚嚇。
這笑容轉瞬即逝,季行硯撥開他的手坐了起來,問他:「你今天是怎麼了?」
金嵐聳了聳肩:「為什麼這麼問?」
「你平常絕不會這麼說話,」季行硯又指了指廚房,「也不會主動熬粥、按摩,或者對我喝醉酒的原因感興趣。發生了什麼?」
金嵐思索了一會兒,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我在扮演你的理想型。」
季行硯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他解釋。
「我想送季先生一個生日禮物,但你什麼都不缺,」金嵐說,「想來想去,我決定做一天的治癒系情人。你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