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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樓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沈明危沖他笑了下,眉宇間帶著濃濃的疲憊,「有點累,你別介意。」
沈明危不是賣慘,他最近是真的很累。
公司業績遲遲無法突破,兩個心腹被挖走。他不僅面對接連不斷地商戰,四處樹敵,還要接受來自兄弟姐妹的商業打壓。
老爺子眼看著就快要咽氣了,可一直不願將手中股權放出,幾個兄弟姐妹虎視眈眈地盯著老爺子手裡的股份,各種心機鬥爭博出位。
他們這種大家族,兄弟姐妹們為了錢為了利益權利,玩的可不僅僅是普通的心機鬥爭,是實打實照著要把對方整倒的程度在鬥。
前幾天,沈明危的二哥臥室裡多了封沾血的恐嚇信,警告他做人做事小心點。不然下次出現在家裡的就不只是帶血的信這麼簡單了,一定會是他妻兒老小身上的血。而警察至今都沒查出來寄信的人是誰。
偏偏沈明危的親兒子沈宇昂,是個扶不上牆的阿斗,19了,不僅在奪權中幫不上他,還處處拖他後腿,典型的紈絝富二代公子哥。
沈明危想過要接沈樓回來,可他每次一提沈樓,盧薇婷就開始發瘋,拿家族勢力威脅,反正說什麼都不讓沈樓回來,經常亂砸東西,歇斯底里地發脾氣,嚇走家裡一眾保姆。
沈明危活了半輩子,第一次感覺到了筋疲力盡,力不從心,產生想要逃得遠遠的想法。
不想面對工作,不想面對爭權奪利,不想面對家庭。
可的是,他竟然發現他沒有能逃避的地方。算來算去,就只剩下了沈樓這裡,至少沈樓不會給他添堵。
讓沈明危意外的是,他竟真的能在沈樓這裡得到片刻的放鬆和寧靜,不去想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沈樓看一眼腕錶,「五分鐘。」
沈明危不解,「嗯?」
沈樓,「五分鐘後我下車。」
意思是五分鐘後,不管沈明危說沒說完話,他沈樓都會下車,把他一個人扔在車上,沈樓只給他五分鐘說話的時間。
沈明危氣笑,「你和我還這麼算時間?」
「有你這麼給人當兒子的麼?」
沈樓斜眼看來,像是在說沈明危,有他這麼當老子的嗎?
沈明危啞言,說到底是他對不起沈樓在先。沈明危又抽了口煙,眸色深了深,半開玩笑半自嘲道,「你還是多珍惜下能見到我的日子吧,指不定哪天咱倆就見不到了。」
說完,沈明危看向沈樓,期待著能從沈樓眼裡看到一絲情緒變化。
「有事就去報警。」
聽到沈樓這麼說後,沈明危愣了一下。
這麼多年,他每年就來看沈樓一次,實在是談不上有感情,難怪沈樓不接他賣慘的話頭。
沈樓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獨立的想法,不是曾經那個能被他呼來喝去的小孩了。
沈明危自嘲般地笑了兩下,香菸煙霧順著他的喉嚨湧進肺管,他忍不住地咳了幾聲,「你別說,你和我小時候還真挺像。」
都夠狠夠狂夠不可一世。
換句話說,都不是省油的燈。
男人都是慾望動物,權利金錢就是最好激發人類慾望的誘餌。
沈明危不相信,沈樓既然是他的種,就不會甘心一輩子待在安城,過普通人的生活。
沈樓沒有接話,他看一眼手錶,離五分鐘還差三分鐘。
他微微側頭,透過車窗看了眼樓上家的方向,見家裡仍燈火通明,他默默收回視線。
沈明危掐掉菸頭,他坐起來,眸色倏地變得警覺起來,彷彿剛剛他只是豹子打盹,此刻豹子甦醒,又恢復成了往日的兇殘嗜血模式,「沈樓,你要不要和我回北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