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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往下?, 是一叢稻草簇著的匾額。
上面的『花枝』二字用筆遒勁, 筆走?龍蛇間,竟像是要衝破匾額的桎梏。
匾額木質底色,字型下?方被人?彩繪著一支不知?名的花枝。
繁盛的花葉正沿著字型斐然纏繞著,字若劍鋒, 花影溫柔,兩相?對撞間, 竟莫名橫出一段驚心動魄的色澤。
夏硯檸盯著匾額,心裡可惜著沒帶相?機攝下?來?。
誰知?, 轉眼, 視線被晚風送來?的另一折招幌吸引住。
「一生大笑能幾回,斗酒相?逢須醉倒。」
夏硯檸輕輕將上面文字念出, 嘴裡不由誇讚道:「這句可真是豪邁,聽著就?讓人?想進酒館痛快的喝個幾杯。」
「可不麼。」有人?湊過來?, 站在檸檬身後,笑道:「是岑參的詩句。」
「怪不得讀著有盛唐氣象。」夏硯檸沒有回頭,招呼道,「探花郎你來?啦?」
江淮塵抿唇笑開,他懶著長腿,走?到檸檬身旁,與她並肩。
「聽得出哥哥的聲音,還算有點良心。」
夏硯檸稍稍側臉。
他今天?穿的更灑落了些,黑衣黑褲,頭上反扣著棒球帽,頗為不羈。
見她稍稍愣住,修指探在她耳朵旁,啪嗒捏了個響指。
酷哥。
酷哥的打扮和作態。
但,這酷哥嘴裡銜的不是煙,罵的不是髒話,而是緩慢又優雅的念著詩詞。
嘶,什麼極致究極的反差感吶。
檸檬落著桃花眼,看?著江淮塵緋艷的唇。
驀然想起了今天?早晨,白?菜和她發的那些垃圾話。
「……」
不得不說,白?菜這個常年?高強度在網上衝浪的女孩,說的話吧,總是離譜又帶著點合理,土嗨中,又莫名的上頭。
她淡咳了聲,稍微清了下?嗓子,乘勢甩掉腦海里那些雜七雜八的話。
目光不自然的從?探花郎身上挪開。
江淮塵此刻正注視著酒吧牌匾,他插兜看?了片刻。
忽的抬指撩了帽簷:「檸檬沒什麼想對哥哥說的話嗎?」
「……」
有沒有,什麼,想要說的話?
夏硯檸驚得眉心一跳,眼眸隱下?一絲愕然,
不是,探花郎長著雙透視眼呢,他怎麼知?道——
絕對不可能的。
她穩了心神?,聲線明顯浮著疑惑:「要我問什麼?」
江淮塵湊近半分,神?色莫名:「檸檬兒怕什麼?」
「你看?錯了,天?黑了,可能眼神?不天?好。」
「行吧。」江淮塵哼聲一笑,抬指點了下?匾,「不問問這裡,是不是哥哥的?」
夏硯檸朝他扔了個這還用問的眼神?。
「我今早一看?這酒吧的名兒,就?猜到了。哼,讓我請你喝酒,順帶給你創收。探花郎,你還挺會持家嘛。」
江淮塵動作一滯,他重新撥回帽簷,正準備說些什麼。
下?一秒,檸檬輕快又帶著點安慰的聲音被晚風吹起——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是很願意照顧朋友酒吧的。」
她說的極為誠懇,甚至還轉過身子,直視入探花郎漆黑如墨的眼瞳。
江淮塵:?
他是這個意思麼?
秋日晝短,此刻天?色已經全然暗了下?去。
濃黑的天?幕罩在二人?頭頂,酒吧四周的燈帶亮起,恍然像是點燃了整座酒館。
江淮塵漆黑的眼眸棲停在檸檬臉上,根根分明的睫毛似蝶翅,在燈帶下?輕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