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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傾時朝褚晨比了個ok的手勢,正準備離開時,房頂不知哪根木樑承受不住火焰炙烤,砰的一聲破空而來,砸在陳傾時的小腿上。
陳傾時頓時悶吭一聲,吸入不少煙氣,氣道連帶著肺葉都像火燒的一樣疼。
「隊長!隊長!」褚晨跑過來,把空呼扣在他嘴邊,急切道,「你怎麼樣!還能不能動?」
陳傾時額頭冒出冷汗,無論如何小腿都用不上力,稍稍一用勁兒就是鑽心的疼。
他望著褚晨焦灼的神情,彷彿透過火光和時間,看見了幾年前自己的模樣。
「你聽我說,褚晨。」陳傾時費力地掙扎著,眼睛凌厲而亮,「我的腿應該是骨折動不了了,你現在帶著空撥出去找馮隊救援,我沒準還能有一線生機。」
「不行隊長,馮隊說過要讓我們兩個一起出去的,」褚晨帶著哭腔,「你別動,我幫你把木頭搬走!」
陳傾時嘆了聲:「你要是在這兒跟我又哭又鬧地演苦情劇,我肯定是要交待到這兒了。」
他定定地看向褚晨,眼睛裡是一如既往的張狂和勝券在握。
「不信我嗎。」
「……」褚晨這次意外地聽話,他抹著眼睛站起來,眼圈通紅地拿走陳傾時鼻腔邊的空呼,顧不得前方是火焰還是高溫,也不管這火有沒有燒在身上,連滾帶爬地快速朝門外跑去。
周圍的空氣裡都是火焰燃燒的霹靂聲,就連眼前者一小塊沒有火的空地都是滾燙的。
陳傾時有嘗試了幾次自救,都失敗了。腿動不了,木頭移不開,腰用不上勁,整個人就像被五指山壓住的大聖,沒有還手之力。
騙得了褚晨那小孩,陳傾時卻騙不了自己。
他頹然地望著越來越近的火焰,忽然想起當年江艇倒在地上說的那一堆話中的一句。
「我對得起國家,對得起社會,唯獨對不起她。」
陳傾時眼皮都被燒得滾燙,剛一閉上眼,腦海里都是宋枳的模樣。
初次見面時她穿著吊帶短褲,像只受了驚嚇的小兔子;陽臺晚風中,她喝著氣泡酒,清凌凌的眼睛望著他,問他有沒有受傷;她躺在雪地裡,撒嬌說不要破壞它的形狀;她站在漫天飛雪裡,笑盈盈地說要帶他回家……
他現在所有能想起來的記憶都是關於宋枳,這些她帶來的溫暖反覆沖刷著陳傾時的神經,他驚覺自己除了說幾句逗人的話之外,根本什麼都沒有帶給宋枳。而宋枳一步步走進他心裡,開啟那把封閉的鎖,讓他重獲新生。
而他,只在這次任務前說了一句乾巴巴的愛你。
是這樣一句沒有期限的表白。
像是算準了他沒辦法給宋枳一個期限,因為加了期限的愛意是一句封緘的承諾。
——陳傾時沒辦法給宋枳承諾。
他面臨太多意外,那些賭咒般的誓言,在無情水火面前,是那樣的渺小和無助。陳傾時難得慶幸自己聰明,從來沒有用這些咒語一樣的誓言束縛住宋枳。
這樣她才能不在他離開時那麼難過,才能慢慢開啟新生活。而不是被他所謂的愛意裹挾,日日夜夜期盼一個永遠不會歸來的愛人。
一滴眼淚從陳傾時眼尾滑落,迅速在炙熱的高溫空氣裡蒸發乾淨。
他有點後悔愛她了。
肺部灼燒感越來越強,陳傾時彷彿看見宋枳趴在他身上痛哭,她紅著眼圈的樣子特別惹人心疼,但他卻沒辦法抬起手擦掉她臉上的眼淚。
再一轉眼,陳傾時又看見江艇。
江艇還穿著他最愛的瑞津市消防員作戰服,摟著他的脖子說:「哥們兒,你得回去。」
「我不在的時間裡,閉氣應該有好好練吧?」江艇笑著,「現在考驗你的時候到了,搏一搏,單車變摩